一女子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劫匪。她跪下说：“大哥，我饭店派传单的，工资才 1900 工资，你能别劫财吗？实在不行劫色吧。” 劫匪哭了，说：“妹子啊，我在健身房也是派传单的，因为现在没业绩才出来打劫的，都是同行你走吧。” 晚上九点的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我攥着刚发的传单往出租屋走——纸角被汗浸得发皱，还沾着路边烧烤摊飘来的油烟味。 这个月工资条上的1900块，扣除房租水电，连给老家打个电话都得算着时长。 拐进那条没灯的小巷时，后颈突然一凉，后腰抵上硬邦邦的东西——不是城管查岗的对讲机，是更吓人的金属触感。 “钱拿出来！”男人声音发颤，不像电视里的劫匪那样狠戾，倒像没背熟台词的兼职演员。 我腿一软就跪下去了，膝盖磕在碎砖头上生疼，赶紧把传单举到他眼前：“大哥你看，我饭店派传单的，今天才发出去二十张，工资就1900，真没钱啊！” 他没接传单，反而后退半步，路灯照见他手里的“凶器”——居然是卷成筒的健身房宣传单，封面上“月瘦20斤”的大字被捏得变了形。 谁能想到呢？两个在城市里发传单的人，会在这样的夜里以劫匪和“受害者”的身份遇上。 平时总觉得劫匪该是面目狰狞的恶徒，可眼前这人眼眶红着，T恤领口还别着“加油！业绩冲啊！”的塑料徽章——原来所谓的“坏人”，可能只是另一个被生活逼到墙角的同行。 事实是他手里的健身传单比我饭店的还新，边角没折痕，大概一张没发出去；推断是这个月他的业绩提成泡汤了，房租到期，才想出这种笨办法；影响是他举着传单的手开始抖，最后“啪”地掉在地上，和我的饭店传单叠在了一起。 他蹲下去捡传单，声音闷得像堵着棉花：“走吧妹子，都是同行，别让城管看见咱在这儿扎堆。” 后来每次发传单路过健身房，看见穿同款T恤的人，我都会多递一张自己的饭店传单——说不定里面就有那个“前劫匪”呢？ 下次遇到看起来“不好惹”的人，别急着害怕，先看看他手里攥着的，是真的凶器，还是没发完的传单。 夜风又吹过小巷，两张叠在一起的传单被卷起来，像两只没找到家的蝴蝶，晃晃悠悠飞向亮着灯的大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