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十五岁女儿洗内裤,看见有点血渍。问她是不是来例假了,她头埋得低低的,手指绞着衣角,半天说不出话。我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来例假时,也这样把自己锁在卫生间,对着染红的白裙哭了半小时。 今天蹲在阳台给十五岁的女儿洗内裤,泡沫里漂着一小片淡红,像被揉碎的晚霞。 我捏着内裤的手顿了顿,晾衣绳上的水珠滴在脚背,凉丝丝的——这血渍,是她第一次来例假了吧? 转身进客厅时,她正蜷在沙发角玩手机,耳朵尖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朵朵,”我尽量让声音轻得像羽毛,“内裤上有点血,是不是……那个来了?” 她头“咚”地低下去,刘海遮住半张脸,手指在衣角上绕出一个又一个圈,校服的布料被绞得发皱。 空气静得能听见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她半天没吭声,倒让我心里的某根弦“啪”地断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也是这样一个闷热的下午,白裙子的裙摆沾了血,我把自己锁在卫生间,对着镜子里那个“弄脏”了的自己哭了半小时——那时候总觉得,流血就是做错了事,是件要藏起来的、羞耻的事。 是不是每个女孩第一次面对这种“突然到访”的变化,都会像被按下了静音键?明明身体里有那么多慌乱和疑问,却偏偏一句也说不出口? 我没再追问,转身去卧室翻出早就准备好的卫生巾,又倒了杯温水,轻轻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妈妈第一次来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呢。”我坐在她旁边,故意把声音说得很轻松,“后来你外婆敲了半小时门,塞给我一本《女生日记》,说这是长大的礼物——你看,我们都要经历这个的呀。” 她的手指终于不绞衣角了,慢慢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的小兔子:“妈妈,我怕……” “怕什么?”我把她的手包在掌心,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怕疼,怕同学笑,怕……以后每个月都要这样。”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却一字一句砸在我心上。 原来不是羞耻,是害怕啊——害怕未知的疼痛,害怕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害怕那些说不出口的小慌张没人懂。 我忽然明白,我们总以为孩子长大了就该“懂事”,却忘了青春期的第一步,从来不是勇敢,而是需要被轻轻托住的胆怯。 那天晚上,我把卫生巾拆开,教她怎么贴,又拿了个暖水袋灌好热水塞进她被窝;她趴在枕头上,听我讲自己第一次用卫生巾把裤子粘住的糗事,终于“噗嗤”笑出了声。 现在她的内裤上再也不会有偷偷藏起来的血渍了,每次来例假,都会大大方方地喊:“妈,我要红糖姜茶!” 可我总想起那个下午她绞着衣角的样子——原来孩子的成长里,藏着那么多我们看不见的“第一次”,第一次流血,第一次害怕,第一次需要有人告诉她:别怕,妈妈也走过这条路。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时刻,别急着追问,先给她一个拥抱吧;有时候,沉默的陪伴比一万句“别怕”,更能让她知道:长大这件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阳台上的内裤早就晾干了,被风吹得轻轻晃,那片淡红的痕迹早就消失不见——但我知道,有些温柔的印记,会永远留在她心里。
今天给十五岁女儿洗内裤,看见有点血渍。问她是不是来例假了,她头埋得低低的,手指绞
优雅青山
2025-12-23 23:11:03
0
阅读: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