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中共江西省第一书记杨尚奎带着夫人前往上海开会。 水静攥着衣角坐在角落，不敢抬头主席就坐在斜对面，正跟几位干部说笑。 直到陈正人朝她招手：小水，过来认识下主席。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听见主席用带着湖南口音的普通话问：江西老表，南昌西山万寿宫前那口井，还关着孽龙吗？ 这话让水静猛地放松下来。 她想起小时候外婆讲的许真君传说，轻声答：听说过，那井现在还在万寿宫门口呢。 主席突然笑了：还是你们江西人厉害，把龙都管住了。 后来她才知道，主席聊地方典故的习惯，早在1958年跟农民唠食堂饭菜时就有过，这种从家常切入的方式，让人忘了他是领袖。 能坐在主席身边，水静自己都觉得意外。 1937年她刚满17岁，揣着介绍信在皖南根据地参加宣传队，跟着部队在繁昌保卫战里跑前跑后送传单。 解放战争时跟着刘邓大军南下，在赣东北动员妇女做军鞋，手掌磨出的茧子半年没消。 这些经历没什么特别，就像她后来在省委当机要秘书，每天收发文件到深夜，嫁给杨尚奎后两人还常为政策文件争得面红耳赤。 看戏那晚的对话更有意思。 主席指着节目单上的水静二字：水本该流动，叫'静'不合辩证法嘛。 她没慌，想起西湖雨天的样子：没风浪的时候，西湖水可不就静悄悄的？主席眼睛一亮：有点意思，你倒会找例外。 后来她才发现，这种平等的讨论在主席和身边人的交流里并不少见，就像他给警卫员写信时会用银桥同志，从不用命令的口气。 最难忘的还是请题刊名那次。 1959年夏天，江西要办《跃进》杂志，领导让水静去请主席题字。 她捏着请示报告在门口站了半小时，进去后主席接过纸就笑：你们江西又要往前跳了？三天后回信寄到，信封上写着水静同志收，题词旁还附了行小字：遵嘱写了几个字，可用否请酌。 她摸着那遵嘱二字，突然想起初次见面时主席说的江西老表，原来领袖心里，从来没有大人物和小人物的分别。 现在抽屉里还锁着那张题词复印件。 有时整理旧物看到可用否三个字，总能想起1954年抗洪时，她和杨尚奎在九江大堤上啃冷馒头，身后群众喊着跟着书记干的场景。 水静常跟孩子们说，那年代的革命不是课本里的名词，是主席把孽龙井的传说讲成笑话的瞬间，是夫妻二人在办公室改文件到晨光透窗的踏实，是普通人与领袖之间，那声平等的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