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4月27日,华师大物理系才子王申酉在上海普陀区公审大会上,以“现行反革

君轩谈历史 2025-12-23 15:52:21

1977年4月27日,华师大物理系才子王申酉在上海普陀区公审大会上,以“现行反革命”罪名判处死刑。 这个戴着黑框眼镜、能倒背《资本论》的年轻人,到死都想不通,自己写在日记本里的思考,怎么就成了“罪证”。 王申酉的钢笔尖在稿纸上划过最后一道弧线时,窗外的梧桐叶正落在1965年的秋天。 这个从逃荒家庭走出来的大学生,把两周一次的回家路费省下来买煤油,在宿舍楼道昏暗的灯光下啃完了物理系所有专业课。 那本封面磨白的《普通物理学》里,夹着他抄录的诗句:“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红卫兵抄家那天,这本日记被甩在地上。 里面记着他对“大跃进”的疑问,对“阶级斗争”的困惑。 混乱中没人细看,他侥幸躲过一劫。 但命运的伏笔早已埋下,就像他后来在五七干校反复摩挲的《资本论》扉页,那些用红笔圈点的段落,终究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干校的田埂上,他佝偻着背插秧的样子像株被风吹弯的稻穗。 收工后别人倒头就睡,他却在蚊帐里打着手电读《剩余价值理论》。 有次被指导员发现,书被扔进泥塘,他愣是摸黑捞出来,在油灯下一页页烘干。 那些粘在一起的纸页,后来成了他给女友写信的信纸。 第三段恋情告吹时,他在信里写:“爱情应该是两个灵魂的相遇,不是阶级成分的配对。” 这封信被女方单位截获,直接送进了公安局。 1976年的冬夜,警察踹开房门时,他书桌上还摊着没写完的读书笔记,钢笔尖凝着一滴蓝墨水,像颗凝固的泪。 公审大会那天,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站在普陀体育场的高台上。 扩音器里念着他的“罪状”,大多是日记里的句子。 台下有人扔烂菜叶,他却抬头望着天空,像是在寻找某个星座。 枪响的时候,他口袋里还揣着半块干硬的馒头,那是母亲早上塞给他的。 1981年平反那天,他的妹妹去法院领判决书。 纸张很薄,却重得让她双手发抖。 后来整理遗物时,她在那本《资本论》里发现一张字条:“我探索的真理,终将在阳光下呼吸。” 如今这本书存放在上海档案馆,泛黄的纸页间,还能看见当年被泥水浸过的痕迹。 去年我去华师大,图书馆的老馆员还记得这个学生。 “他总坐在靠窗的位置,笔记写得比印刷体还工整。”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地,阳光透过叶隙洒在书桌上,像极了当年那盏煤油灯的光。 有些故事不该被忘记,就像有些人,即使化作尘埃,也在土壤里埋下了思想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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