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一工人对京广铁路安阳大桥维护时，突然在桥墩下，挖出一个奇怪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颗450公斤、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铁镐碰到硬物的闷响让老张心里一紧。 扒开冻土和碎石，青灰色的金属外壳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边缘锈蚀的日文铭文像道狰狞的疤。 这个清晨，京广铁路安阳段的桥墩下，450公斤的“铁疙瘩”正用裸露的引信对着来往列车喘气。 王百姓带着排爆工具箱赶到时，警戒线外已能听见火车呼啸而过的震动。 这个干了20年排爆的老警察蹲下身，手指刚触到弹体就僵住，尾部引信的弹簧已经锈成褐色，击发针像颗假牙似的悬着。 “这玩意儿见不得半点哆嗦。” 他后来跟徒弟说，那天太阳晒在背上，可后颈的汗珠子全是冰的。 测量尺拉出来的数字让人头皮发麻：长1.3米，直径40厘米，弹体上“98式”的字样清晰可辨。 局里老档案记载，这种日军航弹装的苦味酸炸药，当年在战场上能把装甲车掀翻两丈高。 更要命的是，炸弹和桥墩混凝土长在了一起，火车经过时的共振正顺着钢筋传过来。 调度室的电话快被打爆了。 这条线路每天跑120趟列车，5分钟就有一趟从炸弹头顶飞过。 有人提议原地引爆，王百姓直接否了：“桥炸塌了，南北铁路动脉就得瘫痪。” 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的排爆机器人，他只能让人找来液压钳，像拆古董似的一点点剥离弹体周围的水泥。 27分钟的剥离像过了半辈子。 王百姓的手套磨出个洞，露出的指关节抵着弹体，能感觉到金属的冰凉和细微的震颤。 当最后一点混凝土脱落时，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能拧出水。 后来他说，那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慢一点，再慢一点。 矿山卡车在土路上颠簸时，王百姓就坐在弹体旁边。 15吨的卡车垫了1米厚的沙子，可他还是每隔5公里就用听诊器贴上去听。 40公里的路走了4个小时，沿途村民被转移时还探头看，没人知道这个慢悠悠的车队拉着能掀翻半个县城的“炸药包”。 废弃矿坑的黄土被炸开25米宽的坑时，冲击波把3公里外的玻璃震得嗡嗡响。 王百姓站在山头看着腾起的烟尘，手里还攥着那只磨破的手套。 后来有人问他怕不怕，这个排过1.5万次爆的老警察笑了：“怕就不摸这行当了。” 现在京广铁路安阳段的护栏边，偶尔还能看到当年警戒留下的桩眼。 那些深浅不一的坑洼里，藏着一个老警察用27分钟换20年平安的故事。 就像他常说的，排爆手的本事不在敢拼命，而在让老百姓忘了世上还有这么些“会喘气的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