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爸最近中午天天回家，不过我不做饭，回家也是冷锅冷灶。以前中午回家做饭，叫他吃饭

娃爸最近中午天天回家，不过我不做饭，回家也是冷锅冷灶。以前中午回家做饭，叫他吃饭，他还经常说等一下。现在他不用等了，毕竟等也没有饭。他第一天中午回来，推开门愣了几秒，大概是没闻到往常的饭菜香。 以前中午我总在厨房忙，抽油烟机嗡嗡转着，锅铲敲着锅底叮当响，他推门进来时，我正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喊他洗手吃饭，他要么盯着手机说“等一下”，要么皱着眉说“刚忙完，缓会儿”。 现在不用了，厨房的瓷砖凉冰冰的，灶台上的酱油瓶还是上周的位置，连冰箱里的剩菜都没动过——我已经三天没开火了。 他第一天中午回来是上周二，十一点五十，我听见钥匙转锁孔的声音，没动，继续坐在沙发上叠娃的小袜子。 门开了，他像往常一样往里探了探头，脚步顿住，眼睛扫过厨房门口，又落回我身上，愣了几秒，喉结动了动，没说话，换了鞋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手里的公文包放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第二天他回来得早了十分钟，十一点四十，我正在阳台收衣服，听见他在厨房转了一圈，打开冰箱又关上，然后走到我身后，轻声问：“今天没做饭？” 我没回头，把晒干的小衬衫叠成方块，“嗯，不想做。” 他没再问，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声音调得很小，新闻里的人声嗡嗡的，像隔着一层水。 第三天中午，他推门时我正趴在餐桌上写东西，抬头看见他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根黄瓜、一把小青菜，还有几个西红柿，都是我以前常买的那种。 他把袋子放在灶台上，转过身来，挠了挠头，说：“今天……好像有点饿了。” 其实我知道，他最近项目忙，早上七点出门，晚上九十点才回来，中午那点时间大概是想回家喘口气，不是故意冷落我的饭菜——只是那一句“等一下”，像根小刺，扎在我每天系围裙、洗青菜、等他吃饭的耐心上，扎了太久，终于扎破了。 以前我总觉得，做饭是家里的温度，他晚一点吃没关系，只要他知道有个人在等他；可当“等一下”变成常态，当我端上桌的热菜慢慢变凉，当我自己扒拉着剩饭时，才发现那点温度早就从盘子里散了，散进了他低头看手机的沉默里，也散进了我越来越沉的失望里。 那天他提着菜站在灶台边时，我突然想起以前有次他加班到深夜，回来时我留了一碗热汤，他捧着碗边喝边说“还是家里的汤暖”，那时候他的眼睛亮亮的，不像后来总蒙着一层疲惫。 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把对方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就像他以为我永远会在中午做好饭等他，我以为他永远会懂那声“等一下”有多让人失落？ 厨房的窗户没关严，风灌进来，吹动了灶台上的塑料袋——里面的西红柿滚了滚，停在酱油瓶旁边，像颗红通通的小心脏。 这几天他中午回来，不再径直坐下，会在厨房站一会儿，有时摸一摸冰凉的锅，有时打开冰箱看看，然后走出来问我：“要不要点外卖？” 原来感情里的温度不是单方面烧火就能维持的，得两个人都添柴，哪怕只是问一句“今天累不累”，或者说一声“谢谢你做饭”。 其实我今天早上在冰箱里放了肉馅，要是他中午回来时，我问一句“包点饺子吃吗”，他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系上围裙说“我来剁馅”？ 他今天推门进来时，我正在擀饺子皮，面粉扑了满脸，他愣了愣，然后笑了，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说：“好像闻到香味了。” 这次，我没听见“等一下”，只听见他心跳的声音，和擀面杖敲在案板上的咚咚声，一起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