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理工大学的白涛教授，才四十出头，就在新疆额尔齐斯河流域搞出大动静。 白涛是水文水资源专业的博士，2008年从武汉大学毕业后进了西安理工大学，研究方向一直围着西北内陆河的水文过程与生态演变。额尔齐斯河是我国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流经新疆阿勒泰地区，沿途滋养着大片湿地和农牧区，可过去十几年，上游来水波动加剧，下游断流天数变多，草场退化、渔业减产的问题压得当地人心焦。白涛第一次去是2016年，跟着科考队做流域普查，在可可托海附近的河滩上，他看见牧民赶着骆驼绕开水洼走——那水泛着白沫，鱼翻着肚皮，牧民叹气说“这河喂不活人了”。 从那以后，他几乎每年有大半年扎在额尔齐斯河。阿勒泰的冬天零下三十度，野外监测站的铁皮房漏风，他裹着两件羽绒服守着水位计，手冻得握不住笔，就哈口气搓搓接着记数据。当地的老水利员马师傅记得，有回白涛为了测春季融雪洪峰，在河边搭帐篷蹲了七天，洪水冲垮了临时栈道，他抱着仪器趟水回来，裤脚结的冰碴子咔咔响，第一句话却是“数据没丢”。 白涛的“大动静”，是把实验室搬到了河床上。他发现额尔齐斯河的“脾气”特殊：上游阿尔泰山区的冰川融水和降水集中在夏季，中下游的灌溉需求却集中在春秋，时间错配导致“有水用不上，要用没水来”。过去治理多是修水库、截水流，结果下游湿地萎缩更严重。 他带着团队跑了三千多公里河道，用同位素追踪技术摸清了每条支流的来水规律，又结合牧民的传统用水经验——比如哈萨克族“逐水草而居”的转场路线里藏着对水情的直觉判断——提出了“分区动态调配”方案：在山区建小型蓄水池缓冲洪峰，在中下游按牧草生长期分阶段放水，还在关键节点装了智能监测设备，手机上就能看水位、水质。 2019年试点时，有人不信这个“戴眼镜的教授”能解决老问题。布尔津县的牧民阿合买提江起初抵触：“祖祖辈辈靠河吃饭，哪用得着啥方案？”白涛没急着说服，而是跟着他转了三天牧场，指着枯黄的草甸说：“你看，今年融雪水来得早，可水库按老规矩留到夏天放，春天的草没喝饱，羊羔长得慢。”后来试点区按方案放水，春天的水及时润了草场，阿合买提江家的羊羔成活率提了三成，他主动找到白涛说：“教授，这法子管用！” 真正让当地人竖大拇指的，是白涛把论文写在了河滩上。他牵头建的“额尔齐斯河流域生态水文观测网”，覆盖了从富蕴到哈巴河的600公里河段，数据实时共享给当地水利局和牧民合作社。 去年夏天突发山洪，系统提前72小时预警，下游的三个村庄及时转移了牲畜，避免了上百万元的损失。更难得的是，他的方案没搞“一刀切”，针对不同河段的生态需求调整水量——比如保护喀纳斯湖的水位稳定，兼顾下游盐碱地的改良，连长期研究这条河的俄罗斯专家都来交流，说“中国学者把生态账算到了细处”。 白涛的团队里，有不少本地年轻人。他常跟学生说：“搞水文不能只盯着电脑里的模型，得踩得出河泥，听得懂牧民的抱怨。”研究生小李记得，有回跟着白涛去测河道断面，白涛蹲在石头上摸水底的泥沙，突然说：“你看这沙粒粗细，能判断上游哪段在冲刷，哪段在淤积。”这种“把论文做在土地上”的劲儿，让团队用了五年时间，把额尔齐斯河的生态流量达标率从不足40%提到了78%，下游湿地的鸟类种类也多了12种。 有人问白涛，四十出头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秘诀是啥？他指着窗外的地图说：“哪有什么秘诀，就是把牧民的需求当课题，把河的问题当自家的事。”额尔齐斯河的水，曾养活过戍边的战士、淘金的汉子和放牧的牧民，现在又托着一个科研团队的执着，慢慢找回了滋养万物的节奏。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