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理曾说:“我生平有两件事深感遗憾,其中之一就是马思聪五十多岁背井离乡到国外去,我很难过。” 听到这话,很多人会先愣一下——马思聪是谁?为什么他的离开会让周总理记挂成遗憾?他不是普通的音乐家,而是中国近现代音乐史上极具分量的人物,小提琴演奏与作曲的双栖大家。可在特殊年代的风浪里,他选择了远走异国,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直到去世也没能落叶归根。 马思聪1912年生在广东海丰,家境殷实,十一岁赴法国学琴,师从巴黎国立音乐学院的名家,二十岁不到已在欧洲乐坛崭露头角。1935年回国,他把西方古典音乐的技法与中国民间旋律融合,写出了《思乡曲》《西藏音诗》等作品,既保留了小提琴的细腻表现力,又让旋律里浸着故土的呼吸。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他的音乐会一票难求,学生们都说听他拉琴,不只是技巧的享受,更是一次情感的归航。 他和周总理的交集,始于抗战时期的重庆。那时马思聪常在文化界活动中演出筹款,周总理出席过几次,会后聊起音乐与民族精神的联系,彼此留下很深印象。新中国成立后,马思聪担任中央音乐学院院长,教学、创作、演出几乎占据了全部时间。他的学生回忆,马先生上课不光教指法弓法,更强调“音乐要有中国人的魂”,还常拿民间小调的录音给学生分析旋律走向。可以说,他在专业领域是把桥搭在中西之间的那个人。 可到了1966年前后,社会环境急剧变化,文艺界成为风口浪尖。马思聪的作品被贴上“资产阶级情调”的标签,他的留学经历、与海外音乐界的联系被反复提及。他曾在家中接到匿名电话,夜里听见窗外有异样响动,精神高度紧张。 1967年初,他带着妻子和儿女,借一次赴广州演出的机会,悄然离开大陆,经香港辗转到美国定居。走的时候,他没敢惊动太多人,只在书桌抽屉里留下一封信,嘱咐弟弟帮忙处理国内的房产与藏书。 周总理后来得知消息,是在一次外事场合听华侨提起“马先生在纽约开音乐会”,当场沉默了好几秒。据身边工作人员回忆,总理后来不止一次在会议上说,像马思聪这样有国际影响的艺术家,如果能在国内发挥作用,对文化交流是多大的助力。他感慨的不仅是失去一位音乐家,更是一个本来可以在中西音乐交流中继续领跑的人,被时代推到了外面。 马思聪在美国的生活并不轻松。初到纽约,他租住在简陋的公寓,靠少量演出和教学维持生计。他依然每天练琴八小时以上,陆续写出《阿美组曲》《高山组曲》等作品,但这些带有中国元素的旋律在西方主流乐坛反响平平。 有人劝他改走更迎合市场的路子,他摇头说“不改,改了就不是我写的”。那段日子里,他很少谈及离开的原因,只在给国内友人的信里写过“怕连累你们”。1971年,中美关系松动,他曾申请回国探亲,但因种种原因未获批准,只能在电话里听听老家的声音。 1985年,中央音乐学院的老同事去美国探望他,带去了周总理当年的讲话记录和国内音乐界的新貌。马思聪听完长久不语,眼里泛湿。那一年,他身体已很差,肺气肿让他连长时间说话都费力,可还是坚持为来访的师生弹奏了《思乡曲》。琴声里没有了年轻时的激越,多了沉缓的牵挂。1987年,他在美国费城病逝,临终前嘱咐家人,骨灰要带回海丰。 周总理的遗憾,其实是一个时代的注脚——当外部环境让知识分子不得不做出离开的选择,损失的不仅是个人才华的发挥空间,更是一段本可更丰富的文化交流史。马思聪的技艺与视野,如果能在国内的土壤里继续生长,也许我们今天听到的就不止是几首经典,而是一整套扎根民族、面向世界的音乐语言。他的离去提醒人们,留住人才不只是给舞台,更要给安心做事的氛围。 历史走到今天,再看周总理那句“我很难过”,能感到一种超越个人的惋惜。它关乎尊重、关乎包容,也关乎一个国家在风雨里如何守护那些能为文明加分的人。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