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吴法宪的儿子吴新潮回到了阔别多年的 北京 ,但此时他的身份早已不再是“将门虎子”,而是一个没有工作,没有住处的回城知青,望着繁华依旧的北京街头,他不由得感慨物是人非。 吴新潮1948年出生在东北,那时候他爸吴法宪正忙着军务,他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接触的全是部队氛围。1968年,他20岁就入伍进了空军,很快随部队去越南执行任务。在那边,他参与飞行保障工作,表现突出,还火线入了党,是少有的将领子女上过越南战场的。1969年部队轮换回内地,他调到空军第12师干技术岗位,负责设备维护。后来又转到沈阳飞机制造厂当军代表,管产品质量监督,那时候他走厂区,工人都客气叫他吴参谋。他手握大权,日子过得稳当,前途看着一片亮堂。 1971年,他爸吴法宪卷入事件后,吴新潮的日子一下子翻了天。先是被隔离审查,关在地下室好一阵子,出来后直接下放到陕西农场干农活。他在那儿种菜喂猪,干了三年多,活儿重得要命。1978年转业分到湖北京山农场,他压根没去报到,收拾行李就回了北京,想陪着老妈。那几年吴家过得苦,大姐从军医改成钳工,二姐高考过线政审没过,哥几个全当农场工人。吴新潮在家帮着干家务,日子紧巴巴的。 1979年,大姐写了封申诉信,被胡耀邦看到,批示说不能株连子女。这事儿救了吴家,大姐回医务室干医生,二姐进了北京师范大学,吴新潮的空军转业手续也办好了,不用去湖北。1981年,他爸保外就医去了济南,吴新潮补发了三年工资,组织上安排他到山东艺术学院工作。本以为日子稳了,但他总想着回北京。1983年,他终于调回北京,可现实狠扇了他一耳光,以前的老关系不是避着他就是帮不上,跑了几十家单位,连面试都没机会。 兜里补发工资快花光了,吴新潮甚至想去菜市场卖菜维持生计。挤在妹妹家那20平米小屋,日子过得憋屈。最后,一家军地合办的贸易公司老板看他实在,给了个打杂的活儿。他干了半年,凭着过去当军代表的协调本事,谈成几个大单子,老板直接让他当业务主管。这下他站稳了脚跟,第一件事就是买台14寸彩电,从广州弄来,拉着妹妹们去济南给他爸。他爸摸着电视屏幕,乐得直笑。 站稳脚跟后,吴新潮自己开了家贸易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他从不跟人提过去的事,员工问起就说好好挣钱才实在。晚年他最爱带孙子逛北京街头,指着建筑讲当年事儿,总加一句日子好不好在心态。他还喜欢摄影,出门带相机拍拍生活瞬间。退休后,他常参加四野后代聚会,和同辈聊聊往事,脸上总挂着笑,看起来就是普通老头。 吴新潮的经历从高光到低谷,又爬起来,靠的就是不偷懒不躲事的劲头。他爸吴法宪是开国中将,1930年参加红军,1955年授衔,晚年到济南生活,吴新潮照顾他到2004年去世。吴家其他姐妹也各有安置,大姐吴仲秋、二姐吴金秋早年参军,1973年复员到北京郊区农场劳动,后来恢复工作。四妹吴梦璀、五妹吴巴璀也过上普通日子。吴新潮没当上将军,但他说父辈本是老百姓,转一圈回去挺好。 说起吴新潮年轻时,他爸和空军司令刘亚楼关系铁,刘亚楼常从苏联带玩具给他,还带他玩。吴法宪视刘亚楼为恩师,那时候吴新潮不怕刘亚楼的严肃,总觉得亲近。这些小事儿让他从小就沾军营光。但1971年后,一切变了,他从副师级干部落到农场工人,中间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1983年回北京时,他真是一无所有,但没怨天尤人,靠双手拼出来。 吴新潮在贸易公司干得有声有色,后来开公司时,专注业务,从不仗老关系。他晚年参加聚餐,有人调侃他没混上将军,他端酒杯大笑,说好好活着比啥都强。这心态让他从喂猪的日子走到主管位置。吴法宪晚年练篆书,吴新潮买笔墨纸砚,还介绍书画朋友给他爸。他爸的字技艺大进,街坊邻居对他爸挺好,叫吴大爷啥的。 吴新潮的转折点在1979年那封信,批示后全家翻身。他爸从秦城监狱出来时,不认得他了,问同志你是谁,他眼泪下来。那一刻,父子重逢,吴新潮开始新生活。1981年他调济南照顾爸妈,补发工资买了彩电解闷。他爸住两居室,日子安稳。吴新潮工作同时负担养老,直至送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