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7岁的林风眠看着母亲被村民们五花大绑,即将带去“沉猪笼”,他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就往人群冲去,歇斯底里地喊道:“谁再打我妈妈,我就砍死他!”
林风眠,1900年出生在广东梅州一个普通山村,家里不算富裕。父亲是个手艺不错的石匠,母亲则是爷爷花钱买来的苗族姑娘。小时候,林风眠就跟着母亲去染坊,看她染布,那五颜六色的布料让他对色彩有了特别的感觉。可惜,这平静的生活没持续多久。 1907年,母亲被村民发现跟染坊老板有私情,村里人觉得她丢了脸,要把她“沉猪笼”。7岁的林风眠眼看着母亲被绑起来,吓得不行,冲进厨房拿了菜刀就往外跑,想救她。村民最后没真下死手,但母亲还是被关进祠堂,后来被卖给人贩子,没多久就传来了死讯。 这事儿对林风眠打击太大,他从那以后就不爱说话,整个人都变沉默了。但他心里那团火没灭,反而烧得更旺。爷爷后来中了点小奖,用这钱供他读书,算是给他打开了一扇窗。
1919年,他攒够钱去了法国,先在第戎美术学院学画,后来又进了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校。那时候的欧洲,现代艺术正热闹,五花八门的流派让他眼界大开。他把这些新鲜东西揣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跟中国的画法掺和到一块儿。 1926年,林风眠回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北京国立艺术专科学校的校长。后来他又在杭州搞了个国立艺术院,也就是现在的中国美术学院。他想把中西艺术捏一块儿,搞教学改革,弄得挺大胆。可那年头,很多人看不惯他这套超前的想法,保守派老跟他对着干,弄得他好几次被迫辞职。工作上不顺,生活上也没消停。 1923年,他在德国跟一个叫方·罗拉的女人结了婚,可第二年罗拉难产死了,连孩子也没保住。1925年,他又跟法国同学阿丽丝·瓦当结婚,生了个女儿叫林蒂娜。可到了1955年,阿丽丝带着女儿跑去巴西,还卷走了家里大半东西,留下林风眠一个人在上海苦哈哈地过日子。他在上海南昌路一栋破楼里住着,靠卖画混口饭吃。
1966年,特殊时期来了,他的画被烧了一堆,人也被关了五年。出狱时他都70多岁了,可他没放弃,还在画。1977年,他去了香港,晚年的作品慢慢被国外注意到。1991年8月12日,他在香港去世,91岁,走之前还念叨着“要回家”。林风眠这辈子,太不容易了。 他的艺术不光是把西方的东西拿过来,而是真琢磨透了中国的水墨画,再跟油画、现代派混一块儿。比如他画的花鸟鱼虫,看着简单,实际上藏着中西两种味儿,既有东方的意境,也有西方的结构感。他教学生时也特大胆,不让死守老规矩,鼓励大家多试新路子。可惜,那时候国内乱糟糟的,他的想法老被打压。不过他没退缩,硬是坚持下来了。他晚年到了香港,生活稍微好点,作品也开始被老外认可,但他心里估计还是惦记着老家,想着小时候那个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