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把63军打光了，也要给我顶住美军15至20天！”让彭德怀落泪的铁原阻击战，63军与美军血战14天，2万人被打光。 这场战争，很多人都没听说过。你问长津湖，大家都知道；你说上甘岭，也算有点印象；但说到铁原，知道的人不多。但在1951年的朝鲜战场上，铁原，差点成了志愿军的葬身之地——如果不是63军在那里拼死死守，美军很可能就撕裂了志愿军的整个中线。 “就算把63军打光了，也要给我顶住美军15至20天！” 这不是一句战前动员的狠话，而是彭德怀在电话里吼出来的“死命令”。对象是十九兵团司令杨得志。 别看彭德怀平时严厉刚硬，他是那种真正在乎每一个战士命的人。让他下这种命令，可见局势有多险。 当时志愿军刚打完第五次战役的前半段，一路攻到汉城附近，气势很猛，士气很高。但其实已经开始露出疲态。 李奇微是个老谋深算的对手。他不和你硬碰硬，而是抓住一点：你们弹药、口粮只够支撑一星期。这就是著名的“星期攻势”。等你打累了，子弹打光了，他再来个回马枪。 这次，他玩得更狠。他不仅等，还绕，企图包抄，把整个中线切断，然后分割包围各个志愿军部队。 这就像捏住了一个人的咽喉。如果铁原被突破，志愿军全线防线就会崩塌。所以彭老总只能下死命令，必须死守铁原。 可那个时候，能顶上的部队，只有63军。 为什么只能是63军？ 因为其他部队都在撤退或者重建防线了，只有63军还能动，兵力还相对完整，弹药还没完全耗光。 但这就意味着，63军要在美军七万多人的猛攻下，自己扛下整整两个星期的时间。换句话说，是拿命换时间。 傅崇碧是63军的军长，任务一到，没多说一句废话。说实话，没人天生不怕死，尤其是明知道这是一场几乎没有生还可能的阻击战。但这支部队，就是这么干上去了。 最惨的，是189师。 189师的师长叫蔡长元，人送外号“蔡石头”。脾气倔得像石头一样，打起仗来也不要命。 他一上来就明白一个事：阵地战打不过美军，美军火力太猛了。他们几乎每个连队都有无线电，炮火精准得吓人，你一个阵地建好了，他就能连人带阵地一起端掉。 怎么办？蔡长元来了一招“兵家大忌”：化整为零。 他把整整一个师9400人分散成了200多个小阵地，每个阵地就几十个人，甚至十几人。散布在20公里纵深的山地里，一片一片分布。 这可不是常规打法。因为一旦被围，就等于没救。但这办法就两个字：管用。 美军一看到前方有火力点，就要拔掉它，不能留在后方。他们纪律太严，战术条令里写得明明白白：“侧翼不得留敌”。 于是美军被迫停下来打一个阵地，打完往前走，又碰到一个，再打，又一个……就这么被拖住了。 美军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志愿军像打地鼠一样，打一个又冒一个。但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 6月3日，蔡长元接到了撤退命令。他看着手下剩下的兵力，只够拼凑出一个团和两个营。 可188师还没到，还得再守一天。怎么办？ 他盯上了一个叫“种子山”的位置。那是个交通咽喉，美军必须从这儿过。 于是他把所有剩下的兵都塞进了种子山，决定死守到底。但这个时候，最难的不是敌人，而是饥饿。 因为美军早就切断了后方补给线，战士们好几天没吃饭。 等到188师终于赶到接替防线时，洪水突然爆发，正在撤退的189师好些战士被冲走了。 蔡长元后来每次回忆这个事，都忍不住落泪。他说：“那些战士都已经守住了阵地，却没能活着下来，太不甘心了。” 188师接过防线时，情况一点不比189师轻松。对面是刚从欧洲战场上来的美军第八集团军，炮火覆盖疯狂得堪称“范弗里特弹药量”——这是战后美军都记下的一个新名词，专门用来形容这场战役中美军的弹药消耗。 傅崇碧一看不能再守下去了，再守下去，兵都快没了。他还有一张底牌没用，那就是：炮兵团。 这些炮兵在战斗初期就被他藏了起来，因为怕被美军空袭。他赌美军会以为志愿军已经没炮了。 果然，美军真以为志愿军火力全没了，连防炮阵地都松懈下来。 6月9日晚上，傅崇碧下令：打！187师带着藏起来的全部火炮和喀秋莎火箭炮，在夜色掩护下，偷袭美军阵地。 “太阳是美国的，月亮是中国的”这句战场名言，就是从这场夜袭来的。 万炮齐发，火光冲天，美军完全懵了。他们以为志愿军要大规模反攻，结果整个阵地炸成一片，连弹药库都被引爆。 美军溃不成军，士气大跌，开始往后撤。李奇微也明白：志愿军已经在二线布好了完整的防线，再打下去只会陷入泥潭。 就这样，63军终于挺住了。 铁原阻击战结束后，63军整整2.2万人阵亡或失踪，几乎打光了。 彭德怀见到傅崇碧和蔡长元，老泪纵横。他说：“你们是用命，把整条战线救了回来！” 铁原如果没守住，后果根本无法想象。那将是整个志愿军被分割瓦解的开始。 也正是因为这场战役的胜利，美国人才知道，这不是一场能靠火力赢下来的战争，才又坐回了谈判桌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