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70年,汉文帝的舅舅、轵侯薄昭醉酒杀朝廷使者,汉文帝为此大怒,便让大臣前去薄昭府上哭丧,想让薄昭自尽谢罪。薄昭不甘心,便进宫找自己的亲姐薄太后:“我是您亲弟弟,又对陛下登基有功,您去求陛下放我一马吧!” 未央宫的更漏滴到三更时,薄昭摔碎了第九个酒盏。 使者染血的旌节横在阶前,绛红流苏浸透暗红,像极了他当年从长安归来时,刘恒亲手为他披上的那件玄色披风。 宫门突然被猛力撞开,寒风中扑进一群素衣重孝的朝臣,惨白的丧幡直戳到薄昭鼻尖。 为首的老臣捧起一匹白绫,绢面在月光下泛起冷光,分明是专裹诸侯尸身的七重蛟纹绫。 薄昭踩着满地酒浆扑向长乐宫方向,玉冠滚落阶下摔成两半。 他闯进太后寝殿时,薄姬正捻着佛珠的手骤然攥紧,檀木串珠的棱角刺进掌心。 这位垂帘听政的姐姐看见弟弟额角的血和眼中的惊恐,未及言语泪先落。 薄昭哆嗦着指向宫外,丧幡影子映在椒墙摇曳如鬼魅。 薄姬跌坐在冰凉的紫檀榻上,突然想起二十年前代国的风雪夜。 那年吕后刚死,长安使者叩开代王府门,二十三岁的代王刘恒攥着密报彻夜未眠。 是薄昭夺过文书撕个粉碎,玄色大氅一扬便跨上烈马,"臣为大王探路!" 马蹄踏破函谷关的积雪,薄昭单骑入长安的身影曾烙在史官简上。 他在周勃府中饮酒三昼夜,亲验未央宫每根梁柱,暗访十二座武库,数清南北军每一柄戈矛。 风雪归程的驿道上,冻僵的手仍紧捂怀中图册,那是他用性命换来的长安布防图,冰凌凝结在睫毛都舍不得眨一下眼。 封侯的金印终究成了诅咒。 初掌轵侯府的薄昭也曾彻夜批阅边境军报,可某夜郡守献上的玉璧在灯下太耀眼。 自此礼单越来越厚,求官者挤塌侯府门槛。 去年周勃千金买命,他收钱时瞥见博古架上蒙尘的布防图,竟恍惚觉得那破羊皮怎配与夜光璧同室。 使者旌节溅血那夜其实无月。 薄昭在庆功宴上连饮九觞,青铜酒爵映出钟毓铁青的脸。 那倔强大臣拒不隐瞒灾情,"轵侯封地饿殍三千,侯爷还要虚报丰年?" 薄昭恍惚看见四十年前魏王宫倾塌的烟尘,酒劲混着旧恨直冲颅顶。 剑光闪过时,血珠喷上宾朋献的珊瑚树,红得刺目。 长乐宫的更楼声声催命。 薄太后的泪痕在妆面蜿蜒如刀刻,"昭儿,跟恒儿服个软"话音未落宦官尖声宣旨"太后懿旨,国法不可违!" 宫灯忽明忽暗,将薄姬腕间佛珠投在墙上晃成铁链状。 她突然明白儿子早算准了母亲的软肋,那道懿旨是她亲手用印的! 薄昭回府时,丧幡群臣跪成雪地里的碑林。 玄色侯袍被夜风卷起,露出内衬明黄的"代王钦赐"字样。 他伸手抚摸那行二十年前小妹薄姬绣的小楷,突然嗤笑出声。 白绫缠上脖颈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库房门缝微敞,蒙尘的羊皮地图正从博古架滑落在地。 薄太后来为弟弟收尸那天,长安城下了那年第一场雪。 她颤抖的手最终停在薄昭胸口玄色袍襟鼓囊处,露出长安布防图的一角,染血绢面上朱砂标记尤在,墨迹深深浸透代国风雪的温度。 主要信源:(文献——《史记》《汉书》)
公元前170年,汉文帝的舅舅、轵侯薄昭醉酒杀朝廷使者,汉文帝为此大怒,便让大臣前
万物聊综合
2025-06-11 09: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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