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权殉国后,郑国仲率第769团一路护送彭德怀等八路军总部和中共中央北方局人员向外突围,行至东黄漳护送任务结束。郑国仲决定反击,他率一连到拐儿镇一带隐蔽并伺机歼敌。 郑国仲,湖北大别山腹地红安县人,生于一九一三年七月,童年时便目睹饥荒与苛税压在乡亲肩头。 土地薄瘠,父辈辛苦耕作仍难糊口,这片山岭的贫苦催生了他改变旧世界的执念。 十六岁那年,鄂豫皖苏区烽火四起,他投身红军,编入红一军第三团步兵排,很快在数场反“围剿”作战中表现出冷静胆识。四度保卫苏区、转战大别山,枪火淬炼了少年的坚韧,长征途中,他护送伤员翻雪山、渡冰河,一路沉默无言,却咬紧牙关扛着同袍的生命缓慢前行。 漫漫征途让他明白,革命不靠声势,而在于挺住。 抗日战争爆发后,八路军一二九师调入华北。 郑国仲率七六九团驻扎阳泉南部狮垴山,这座山头俯瞰正太铁路,是敌军辎重北上的咽喉。 四零年盛夏,日军片山旅团凭装甲与毒气轮番冲击。 山坡乱石被炮弹刨出火焰,松针滚落化为焦土,阵地上硝烟呛人。 七六九团官兵借助猫耳洞和石质暗堡,白昼坚守,夜晚用铁锹反复修补工事。 八月二十五日拂晓,破路任务完成,部队整建制撤下山岭,那一条被炸得支离破碎的铁轨静静横卧在晨雾中,成了他们留给敌人的回礼。 华北平原很快传开一句话:“狮垴山没退一步。” 一九四二年“五月扫荡”,华北敌军企图以合围方式捕歼八路军总部。 郑国仲受命护卫总部机关,于南艾铺深沟潜伏。午后敌机低空火力侦察,山沟里的骡马挣脱缰绳狂奔,尘土卷起遮蔽天空。 部队隐蔽在沟壑和榆树根间,密切监听四面炮声的起伏。 夕阳挂在山梁时,侦察兵回报黄漳方向空虚,他当即组织队列分批突围。 通信参谋协助拆除电台天线,与特务连火力互掩。 夜色降临后,山谷一片幽暗,只有燃烧的村舍映出残墙。 大队人马边行边掩埋山炮零件,轻装疾行至北坡。 黎明前,彭德怀骑枣骝马抵达安全地带,回望南艾铺火光,沉声一句:“记住左权。”左权副参谋长突围途中壮烈牺牲,郑国仲握紧缰绳,没让泪水滑落那张覆满硝烟的脸。 解放战争时代,张家店一战,皖西山雨连绵,道路泥泞,三纵主力昼夜兼程由商城折返,八旅咬尾牵制敌六十二旅。 深夜,张家店村落柴门紧闭,敌军惊慌收缩,试图筑环形防御。 郑国仲登上南面小峰,一抹昏黄残月透出云隙,他与三位旅长短暂会晤,用石子在潮湿泥地勾勒火力配置。山炮、迫击炮傍晚集中压制,化学迫击炮弹点燃茅草屋,火光吞噬黑夜。 七、八、九旅分三面突入,敌指挥所溃散,步兵在碎瓦间端着刺刀清理残余。 到次日拂晓,整编八十八师师部与六十二旅尽数缴械,张家店大捷震动南京,长江下游守军的士气应声崩裂。 共和国成立后,山河待治。 一九五八年冬,辽西锦州湾荒滩寒风刺骨,新组建的海军试验基地从零起步。 郑国仲布置测深标桩,筹集雷达、气象设备,亲自划定靶场坐标。 海风卷起盐霜,战士们在冰面铺设铁轨,运送导弹测试架,基地逐步承担新式舰炮与鱼雷试验,上级评价“海上新武器离不开这片滩涂”。 一九七七年春,他接任东海舰队司令。 东海舰队舰艇机型繁多,后勤补给链冗长复杂,他审阅调度单,逐区巡检仓储,编制《舰艇生活保障细则》,明列燃料、给养、淡水、被装标准,为基层留下可操作的制度。 生活里,他坚持在营区栽树。 浙江东钱湖、山东胶南、辽宁黑山湾,凡是驻地皆植柳种松。 春雨过后,嫩芽在沙土里抽条,海风带来咸涩,却也带动树枝微晃。水兵喊他“树司令”,有人问理由,他笑着挥手:“多栽一棵,舰艇靠岸时就多一抹绿”。 绿荫下的新兵夜读灯火摇曳,那是他给部队的温柔守护。 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十日,大军行军至红安县白果镇,他挤出短暂时辰步行回郑家塘。 黄昏雾色朦胧,村口残墙歪斜,昔日百余户只余零落十数家。 年迈父母坐在破旧土屋前烤火,瘦弱双手捂住风炉,寒风吹皱鬓边白发。 父亲抬头看见戎装高个的军官,迟疑片刻才认出阔别二十余载的长子。 母亲颤声呼喊儿时乳名,泪水模糊了视线。 夜里柴火噼啪作响,邻里围坐火塘叙旧,村民低声诉说当年“清乡”屠杀的惨象,郑家塘百口血泪至今未干。翌晨队伍继续西进,老人站在远处塘埂上,目送军装身影随队伍融入薄雾,只剩清亮号声在山谷回荡。 一九九二年一月十一日,八十岁的郑国仲在北京安静离世。 噩耗传到东海岸,数十处营区半旗志哀。青岛栈桥之畔,杨树叶在寒风里簌簌飘落,战士抬头望见枝干挺拔,想起昔日那位将领蹲在沙地里按实土壤的专注神情。 此后每年清明,海军学员来到他栽种的林带,捡起一枚落叶,敬礼之后默默离开。 风吹过枝头,叶脉间似有低语,诉说着一生戎马与深情。
1941年,一个日军少将带了4个随从外出游玩,谁知却被新四军发现行踪,新四军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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