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狼，就得比狼还狠！ 1944年底，美军对东京的轰炸陷入僵局。 持续6个多月，几千吨炸弹，未能瘫痪日军军工，美军自己反倒损毁了100多架昂贵的B29轰炸机。 柯蒂斯•李梅少将的办公桌前，东京地图被红笔圈出密密麻麻的标记，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小山。 这位刚从欧洲战场调来的指挥官，盯着地图上交错的街道和居民区，手指反复划过标注着“军工厂”的红点——它们散得像撒在棋盘上的芝麻。 欧洲战场近20个月的空战经验告诉他，高空轰炸的老办法在东京失灵了。 7000米上空的强气流会把炸弹吹得偏离目标，就像狂风中投掷的纸片；而那些藏在木屋群里的军工作坊，比沙漠里的骆驼刺还难定位。 他突然扯掉地图一角，露出下面的气象报告：“夜间低空探测？日军的雷达像个老花镜。” 又指向建筑资料里的一行字：“85%木结构房屋，消防水管比小孩胳膊还细。” 停掉高空轰炸的命令在指挥部引起骚动。 有人拍着桌子说：“拆掉机枪炮塔？B29会变成日军战斗机的活靶子！” 李梅只是把凝固汽油弹的参数表推过去：“7吨载弹量，黏在木头上烧，比任何机枪都管用。” 真正的耐心在硫磺岛。 当美军士兵把星条旗插在折钵山山顶时，李梅在指挥室里转了三圈——从这里起飞的P-51战斗机，能像牧羊犬一样护住B29的侧翼。 1945年3月9日夜，300多架“裸奔”的B29撕开云层。 燃烧弹落地的瞬间，东京下了一场黏糊糊的火雨，汽油顺着木屋缝隙钻进作坊，军工厂的齿轮和居民的榻榻米一起噼啪作响。 两个小时后，火焰风暴卷着黑烟窜上千米高空，把轰炸机的铝皮烤得发烫。 返航的飞行员往下看，地面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连瓦片都成了黑色的碎玻璃。 名古屋的丝绸厂、大阪的造船厂、神户的钢铁车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依次变成火海。 日本军工省的报告里，“生产瘫痪”的字眼越来越多，直到600多家大型工厂从清单上消失——其中七成，是被那场火雨浇灭的。 有人说这是“以暴制暴”的野蛮。 可当东京废墟里捡出的军工厂零件，再也拼不成一门迫击炮时，那些叫嚣“本土决战”的声音，早被火焰烧得只剩灰烬。 街道上的焦土还在冒烟，李梅把东京地图叠成方块塞进抽屉。 对付狼，从来不止要比它狠，还要比它更懂怎么敲碎它的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