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间,杭州府台赵钧台来到苏州媒婆给他介绍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初见时赵钧台被她的容貌惊艳,满心欢喜。然而当他低头一看,却连连摇头叹息:“可惜,可惜!”原来,这位女子有一双未经缠裹的天足。 而这个看似普通的买妾故事,背后却折射出清代社会的审美观念、女性地位以及缠足这一陋习对女性的压迫。 这个赵钧台是杭州有名的富商,家中经营着几家饭馆和绸缎庄,在当地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且他有个特别的癖好,特别迷恋小脚女人。 在他眼中,只有缠足的女子才称得上美,那种行走时摇曳生姿的姿态最令他着迷。 那日,赵钧台在杭州一家饭庄用膳,无意中听到邻桌客人在谈论苏州一位奇女子。 那两人说得眉飞色舞,称此女不仅容貌绝世,还精通琴棋书画,是苏州城最有名的歌妓。 “听说那位李姑娘原是官宦世家出身,可惜家道中落,才沦落风尘。” 有一个客人惋惜道,“但她卖艺不卖身,寻常人想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这可把赵钧台听得心痒难耐,于是当即决定去苏州一探究竟。 他心想:若是真如传言所说,那一定要将这女子纳为妾室。 到了苏州,赵钧台让家奴先去打探消息。 家奴回来后,对这位李姑娘赞不绝口:老爷,这位姑娘确实名不虚传。 她不仅长得标致,还才情过人,苏州城里的文人墨客都爱与她吟诗作对。 一听说长得确实吗,漂亮,赵钧台迫不及待地找到媒婆,表明来意。 然而媒婆面露难色:“赵老爷,李姑娘确实才貌双全,但她的身价不菲,为她赎身需要大把银子。” “银子不是问题!”赵钧台大手一挥,“只要人合我心意,多少钱都行。” 有钱就行,之后在媒婆的安排下,赵钧台与李姑娘在一家饭庄的雅间见面。 李姑娘戴着纱帽,隐约可见其秀美面容。 而当她缓缓摘下纱帽时,赵钧台顿时眼前一亮,果然是位绝色佳人。 赵钧台细细打量着李姑娘,越看越满意。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到李姑娘的脚上时,笑容瞬间凝固了。 原来,李姑娘竟然是一双天足! 这在当时崇尚缠足的社会里,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媒婆察言观色,急忙打圆场:“赵老爷,您别光看脚啊!李姑娘可是苏州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娶回家中,定能给您增添不少乐趣。” 然而赵钧台却连连摇头:“可惜,可惜!这双大脚实在煞风景。” 这话李姑娘听了面色微变,但依然保持礼貌。 她自幼受家庭教育影响,拒绝缠足,咋的也没想到这竟成了被人挑剔的理由。 赵钧台见李姑娘沉默不语,忽然心生一计:何不趁机戏弄她一番? 于是他故作温和地说:“听闻姑娘才情过人,可否以诗说明为何不缠足?” 此时的李姑娘早已忍无可忍,她平静地吩咐侍女取来纸笔,挥毫写下一首诗。 “三寸弓鞋自古无,观音大士赤双趺。不知裹足从何起?起自人间贱丈夫!” 而这首诗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赵钧台措手不及。 以为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胆识,竟然公然讽刺缠足是“贱丈夫”的恶习。 而且李姑娘的诗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缠足这一陋习的荒谬。 缠足并非自古有之,而是起源于五代十国时期。 据传,南唐后主李煜喜爱音律舞蹈,尤其喜欢看女子在莲花台上跳舞。 为了舞姿更美,宫女们开始用布裹脚,这就是缠足的起源。 到了后来,这种风气逐渐从宫廷传播到民间,到明清时期达到顶峰。 明清统治者其实多次试图禁止缠足。 明朝朱元璋的马皇后就是一双天足,被称为“大脚马皇后”。 而且清初,孝庄太后曾下令“有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顺治帝也规定缠足女子的丈夫或父亲要受杖刑和流放。 然而,这些禁令收效甚微。 缠足反而成为贵族阶层的象征,贫苦人家的女子为了攀附权贵,也纷纷缠足。 这赵钧台被李姑娘的诗羞得无地自容,只好灰溜溜地返回杭州。 之后这个故事很快在苏州城传开,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李姑娘的勇气和才情,代表了当时少数开始觉醒的女性意识。 而且她们敢于向不合理的传统说不,敢于为自己的权利发声。 更令人欣慰的是,赵钧台回去后也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他逐渐认识到缠足对女性的伤害,不仅不再强求女子缠足,还向身边的人宣传缠足的危害。 李姑娘的故事在苏州传开后,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有一些开明之士开始反思缠足这一陋习,越来越多的女性勇敢地拒绝缠足。 直到民国时期,在孙中山的禁令下,缠足这一延续千年的陋习才被彻底废除。 广大女性终于脱下又长又臭的裹脚布,重新获得了自由。 历史的进步往往始于个别勇敢者的觉醒。李姑娘用一首诗,不仅捍卫了自己的尊严,也向不合理的传统发出了挑战。 在任何时代的偏见都需要有人去打破,任何陋习的废除都需要勇气去推动。 而历史往往如此,真正的价值不在于迎合当时的潮流,而在于是否有勇气坚持真理 主要信源:(《随园诗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