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把带了二十多年的节育环摘了，全麻，花了一千多，给报销。我不想全麻的，医生说

今天去把带了二十多年的节育环摘了，全麻，花了一千多，给报销。我不想全麻的，医生说不行，带了太久，和肉都长一起了，不全麻，太受罪了。我想也是，女人咋样都是难，那就全麻吧！出来歇了一会，麻药劲过了，有一点丝丝的疼，和流产的感觉差不多。 二十三年前放进身体的小圆环，今天要走了。 挂号处的消毒水味混着初秋的凉风，往衣领里钻，我攥着医保卡的手有点潮。 医生说“得全麻”时，我正盯着诊室墙上的健康宣传画——上面的女性笑得一脸轻松，可我摸了摸小腹，那里藏着二十多年的光阴。 “带太久了，”医生推了推眼镜，指给我看B超单，“边缘都嵌进内膜了，硬取会撕拉着疼。” 我想犟一句“我能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二十多年前上环时的酸胀还在记忆里，那时为了避孕，咬着牙没吭声，现在孩子都成家了，何必再遭罪？ “那就全麻吧，”我把医保卡递过去，声音比想象中稳，“女人这辈子，遭的罪还少吗？不差这一次。” 手术室的灯灭时，我听见护士说“好了”，麻药劲还没散，眼皮沉得像粘了胶水，只觉得小腹那里空落落的，像卸了块跟了很久的石头。 躺在观察室的长椅上，阳光从窗户斜斜切进来，落在手背上，暖烘烘的。 旁边床的大姐问“疼不疼”，我摇摇头，其实心里在想：这一千多块的手术费能报销，国家倒是没忘了咱这些普通女人。 有人说上环是“女性的枷锁”，可当年它是我的定心丸——那时工资刚够糊口，哪敢怀二胎？现在它成了“老朋友”，只是缘分尽了，该送它走了。 哪有什么绝对的好坏呢？不过是每个阶段，身体替我们扛下了当时最需要的重量。 二十三年的时间，金属环早和子宫壁长了细密的牵连，就像老房子的木楔子，拔出来难免带点木屑；医生说这是身体的保护机制，可我摸着小腹想，女人的身体啊，总在默默承担这些“保护”带来的重量。 麻药过了劲，丝丝拉拉的疼从小腹漫上来，像多年前那次意外流产时的钝痛，只是这次，疼里裹着点轻快。 以后不用再惦记“它还在不在”，身体终于只属于自己了。 姐妹们要是也带了多年，记得定期检查，该摘时别犹豫——身体的信号，比啥都实在。 走出医院时，消毒水味被风卷走了，手里的医保卡轻飘飘的。 二十三年的小圆环，再见啦；以后的日子，好好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