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蜂场女工刘玉平醒来时，感觉被窝里有东西在动。 她伸手一摸，冰凉的鳞片蹭过指尖，一条1米多长的蛇正蜷在脚边。 这不是恐怖片场景，而是她16年生活的日常。 从最初的惊魂未定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这个东北女人和上百条蛇，在小兴安岭的蜂场里过着外人眼里“惊悚”的日子。 如今刘玉平的卧室有块3平米的区域，专门铺着松针。 每天傍晚她敲敲金属盆，十几条黑眉锦蛇就会慢悠悠爬过来。 这些蛇最长的快两米，最短的才筷子长，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蜂场仓库以前总被老鼠咬坏蜂蜡，损失不小。 自从蛇群数量超过20条，夜里再没听过老鼠啃东西的声音。 刘玉平后来发现，蛇蜕的皮都比以前多了，原来它们把老鼠当成了稳定口粮。 2007年那个夏夜是一切的开始。 当时她刚到蜂场不久，半夜被冻醒，开灯就看见那条黑眉锦蛇。 她抄起木棍想打，却发现蛇的瞳孔缩成细缝，尾巴轻轻扫着床沿，不像要攻击的样子。 后来查《中国蛇类图谱》才知道这蛇无毒，她索性用蜂箱改了个窝，铺些干草，每天扔条鲜鱼进去。 本来想养几天就放走，但后来发现它总在窝附近打转，像是认了门。 为了让蛇住得舒服，她把卧室角落清出来，铺了厚厚的松针模拟森林地面。 喂食时间也固定在傍晚，敲三下盆沿再放食。 大概三个月后，只要她一敲盆，蛇就会从松针里钻出来。 有次她感冒发烧没喂食，第二天发现几条蛇盘在盆边没散开，像是在等她。 这种细微的互动，让她觉得这些冷血动物好像也有自己的“心思”。 最闹心的是2015年。 父母来探望，看到满屋的蛇吓得不轻，趁她下地干活，偷偷把12条幼蛇装进麻袋扔到了后山。 那天晚上，蛇窝里的母蛇们一反常态，蜷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连续三天没碰过食物。 刘玉平急得直掉泪，跑到后山找了两天，只找回3条。 从那以后，家里除了她自己，再没别人来过。 连快递员都知道，送货就放门口，电话通知一声就行。 有人说她“成精了”，也有人骂“违背自然规律”。 哈尔滨师范大学的教授后来指出，野生蛇类驯养需要许可证，她这样可能涉嫌违规。 我觉得这里面其实藏着个容易被忽略的细节，刘玉平不是随便捡来的蛇，她是看着这些黑眉锦蛇从幼崽长到成年的，就像养了群特殊的“宠物”。 去年《动物认知》期刊有篇研究说，爬行类动物能记住经常接触的人，黑眉锦蛇的空间导航能力甚至比得上老鼠。 但《野生动物保护法》也写得明白，个人不能随便圈养野生动物。 这事儿就像她卧室里的松针区，松针是自然的，但区域是人为划出来的，到底算不算“压迫”，谁也说不准。 现在刘玉平卧室那3平米的松针区还保持着原样，每天傍晚她会敲敲喂食盆，蛇群就慢悠悠爬过来。 这种相处没有那么多玄乎的“灵性”，更像是两个物种在同一个屋檐下，找到了彼此都舒服的活法。 就像蜂场里的蜜蜂和花，不是谁驯化谁，只是刚好在这片林子相遇，相互帮衬着过了这么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