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女儿回来了，我看到老公的脸一天比一天黑……当着女儿的面不敢说，私下里和我讲各

大学女儿回来了，我看到老公的脸一天比一天黑……当着女儿的面不敢说，私下里和我讲各种女儿的缺点。女儿刚进门那天，他还乐呵呵地拎着行李箱往卧室走，晚上就把我拽到阳台：“你看她那头发，染得跟调色盘似的，像个学生样吗？” 女儿放暑假进门那天，老公抢着拎她的行李箱，轮子在地板上咕噜噜响，他后背的汗湿了一片——那箱子比去年沉了不少，装着她在大学攒的书和几件新买的裙子。 我在厨房切西瓜，听见他跟女儿开玩笑：“咱闺女现在是大学生了，行李箱都比爹有分量。” 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女儿站在玄关换鞋，挑染的粉紫和闷青头发垂在肩头，像刚从春天的花圃里沾了露水，晃得人眼睛亮。 晚上十点，他却把我拽到阳台。 纱窗没关严，蚊子嗡嗡地撞着网，远处小区路灯的光透过叶隙筛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斑。 “你看见她那头发没？”他声音压得低，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阳台栏杆的锈迹，“粉不粉紫不紫的，像什么样子？学生就得有学生样。” 我没接话，想起女儿出发去大学前，他蹲在地上帮她系鞋带，说“在外面受委屈了就回家”，那时候他眼里的光，跟此刻的烦躁一模一样亮。 第二天吃早饭，女儿边刷手机边说要和同学去看展，老公突然放下筷子：“你那手机屏幕都裂成蜘蛛网了，不知道换一个？钱不够跟家里说，别用个破手机丢人。” 女儿的手顿了顿，把手机往包里塞了塞，闷声说“知道了”，然后扒拉了两口粥就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老公重重叹了口气，我递给他一杯温水：“你是不是有点太严了？” 他没看我，望着女儿空荡荡的座位：“我这是为她好。” 第三天早上，女儿起晚了，迷迷糊糊摸进厨房找牛奶，老公正在煎蛋，油“滋啦”溅到手上，他“嘶”了一声，没来得及抽手。 女儿立刻从冰箱拿出烫伤膏跑过来，拧开盖子往他手背上挤，指尖的粉紫指甲擦过他手背——那颜色正是他前晚抱怨的“调色盘”之一。 “爸你小心点啊，”她低着头涂药膏，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这烫伤膏是我上次在学校药店买的，特别管用。” 老公没说话，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那头发垂下来，刚好遮住她泛红的耳朵尖。 中午我收拾女儿房间，看见她书桌上放着个笔记本，翻开一页，上面写着：“爸爸好像不喜欢我染头发，下次回家染回黑色吧。”旁边画了个哭脸，哭脸的眉毛是粉紫色的。 忽然想起去年她生日，老公偷偷给她订了个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写着“我的小棉袄永远18岁”，原来他的“挑剔”，或许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不再是小棉袄”的女儿说话。 是不是每个当爹的，在女儿突然长大时，都会像个迷路的孩子？ 下午女儿从画展回来，手里拎着个小袋子，走到老公面前：“爸，给你的。” 是个手机支架，上面印着他最喜欢的球队logo。 老公愣了愣，接过支架，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你怎么知道我缺这个？” “你上次视频说看球赛手机总滑，”女儿挠挠头，挑染的头发在阳光下闪了闪，“我想着这个能卡住。” 他“嗯”了一声，转身去阳台抽烟，我看见他背对着我们，肩膀轻轻抖了一下。 晚上睡觉前，老公忽然说：“其实她那头发……也不难看。” 我笑了：“那你明天跟她说？”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说什么说，我是她爸，还能跟她认错？” 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照在他鬓角新冒的白发上，像撒了一把碎盐。 第二天早上，女儿起床看见餐桌上放着个新手机盒，旁边压着张纸条：“屏幕裂了就换，爸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那头发，粉紫挺好看的，下次试试蓝色？” 女儿拿着纸条跑进我们房间，眼睛亮晶晶的：“爸，你是不是偷看我笔记本了？” 老公正系领带，手一顿，耳朵红了：“什么笔记本？我就是……觉得蓝色显白。”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女儿的粉紫头发和老公的蓝衬衫在光里融在一起，像一幅刚调好色的画。 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原来家人之间的“毛病”，都是藏在抱怨里的惦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