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公司一个同事辞职了，人事再三挽留，同事说："我一个大男人，每月给我4500

昨天，公司一个同事辞职了，人事再三挽留，同事说："我一个大男人，每月给我4500元的工资，你觉得我还能继续干吗？"人事经理说可以加薪500。同事还是拒绝了，他说500能解决什么问题？我们都在旁边看着，没人觉得意外，反而觉得他早该走了。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办公室，把人事那张掉漆的办公桌劈成两半。 小李坐在对面，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马克杯——杯沿有圈浅褐色的茶渍，是他用了三年的杯子，从实习时的白瓷杯磨成现在这副模样。 “考虑好了？”人事推过来的烟盒在桌上磕了磕，“公司还是看重你的，毕竟三年老员工。” 小李没接烟，只是把辞呈往前提了提，纸角被他捏得发皱：“张姐，我一个大男人，每月4500块，你觉得我还能继续干吗？” 空气突然静了。隔壁工位的键盘声、打印机的嗡鸣，好像都被按了暂停键。我看见他后颈的汗珠顺着衬衫领口滑进去，在布料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人事叹了口气，从抽屉摸出计算器：“加500，下个月生效。你看，这也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大权限了。” 小李突然笑了，笑声很轻，像被砂纸磨过：“500块够给孩子买两罐奶粉吗？还是够交半个月的房租？”他顿了顿，指节因为用力捏着杯子泛白，“我每天下班跑代驾到凌晨两点，上个月罚单交了800，你说这500块，能顶什么用？” 我们几个同事假装看电脑，眼角却都瞟着那边。没人觉得意外，甚至有人悄悄松了口气——好像他替我们说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上周我去茶水间，撞见他在楼梯间打电话，背对着人，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飘来几句“再撑撑，下个月发了工资就交房租，宝宝的疫苗钱不能拖”。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妻子产假刚结束，孩子才六个月大，一家人挤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通勤要倒三趟地铁。 “其实……”人事的声音软了下来，“公司最近效益不好，你再等等，年底说不定有年终奖……” “等？”小李打断她，把马克杯里剩下的凉茶一饮而尽，杯子重重磕在桌上，“我等得起，我孩子等得起吗？”他站起身，把辞呈放在桌中央，“谢谢张姐这三年照顾，我先走了。” 他收拾东西时，我们都没敢过去搭话。只有实习生小王嘴快，问了句“哥，下家找好了吗？”他回头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以前总觉得他脸上蒙着层灰。“还没，但总能找到口饭吃，总比在这里耗着强。” 他把马克杯塞进纸箱，说“这杯子带走，也算陪我熬过几个难眠的夜”。纸箱底露出半截婴儿袜，是浅蓝色的，上面绣着只小熊。 下班时我路过垃圾桶，看见人事办公室扔出来的离职申请，上面“薪资原因”四个字被划了又改，旁边沾着一滴咖啡渍——和小李马克杯上那圈茶渍，在夕阳下泛着一样的光。 晚上刷朋友圈，看到小李发了条动态：“今天正式失业，但终于能陪儿子吃顿完整的晚饭了。”配图是个婴儿抓着他的手指，肉乎乎的小拳头攥得很紧。 评论区有人问“后悔吗”，他回了句：“后悔没早点走。” 我关了手机，看着窗外写字楼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原来所谓“稳定”，有时只是用青春和尊严，换一个看似安全的牢笼。而那些敢于打破牢笼的人，或许才是真正清醒的——毕竟，生活从来不会因为你“懂事”，就对你格外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