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死我了，86的母亲便秘第五天了，今天上午给母亲灌了肠，用温的肥皂水，用一个五十

愁死我了，86的母亲便秘第五天了，今天上午给母亲灌了肠，用温的肥皂水，用一个五十毫升注射器，还有一个小的吸痰管，吸痰管是橡胶的，一物多用吧！用50毫升注射器连接好吸痰管，注射器里吸满肥皂水，也把吸痰管里的空气排尽，插入肛门，大约15厘米，然后注入肥皂水，第一次灌肠灌了300毫升，母亲竟然没有感觉， 愁死我了。 86岁的母亲第五天没解大便，我握着她枯树枝似的手，指尖能摸到脉搏在薄薄的皮肤下跳得发慌。 窗台上的芦荟胶凝着水珠，像我这几天没睡好的眼袋——黏糊糊的，总也擦不干。 橡胶吸痰管在晨光里泛着旧旧的黄，是上次住院剩的，没想到这会儿派上用场。 50毫升注射器抽满温肥皂水，针尖抵住吸痰管接头时，我听见自己的呼吸比母亲还重。 "妈，放松点，就一下。"其实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管子插进15厘米，这个深度护士教过，要绕过直肠的弯。 推注射器时手有点抖，肥皂水顺着管壁往里走，咕噜咕噜的声音闷在母亲肚子里，像远处的闷雷。 300毫升打完了，母亲躺着没动，眼睛半眯着看天花板，好像刚才那通折腾只是给她盖了层薄被。 怎么会没感觉呢？ 我蹲下来看她的脸，老年斑像干涸河床上的石子，深深浅浅地铺着。她忽然抬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不着急，歇会儿。" 橡胶管还连在注射器上，垂在床边晃悠，一滴肥皂水坠在管口，亮晶晶的，像没忍住的泪。 后来才想起，母亲上周感冒后就没怎么下床，肠道大概也跟着犯懒了。 我用温水给她揉肚子，一圈圈画着圆，忽然摸到她肚脐左边有个硬硬的小结，像藏在棉花里的玻璃弹珠——那是攒了五天的痛苦吧？ 中午给她熬了萝卜水，用吸管一点点喂。 她咂着嘴说"甜"，可我知道那水寡淡得很，是她老了，味觉也跟着软下来了。 阳光斜斜地切过床沿，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忽然发现，原来守护一个人，是要学会看懂她身体里那些说不出来的话。 现在母亲睡着了，呼吸匀了些。 吸痰管洗干净收进抽屉，和体温计、开塞露挤在一起——这些小家伙，以后大概会越来越常出现。 或许衰老就是这样，让曾经有力的身体变得像漏风的屋子，而我们能做的，不过是拿着胶带，哪里漏了，就赶紧糊上一点。 只是不知道那300毫升肥皂水什么时候才起作用。 我坐在床边数她的呼吸，一呼一吸间，忽然觉得这等待比前五天加起来还要长。 窗外的蝉叫得正欢，可这屋子里，时间是按母亲的心跳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