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最在乎的人还是我！最放不下的也是我！我老公以为自己得了癌症，焦虑了十来天，啥也吃不下。昨天终于说破，自己哭了，也说了很多心里话。他说这时候最放不下的还是我。他想了很多，怕我受不了这打击，因为我先夫就是患癌去世的， 这十天，厨房的砂锅没再冒过热气。 他总说没胃口，早餐的粥扒拉两口就推远，夜里我醒来看见他坐在飘窗上，手机屏幕照着半张脸，搜索记录停在“早期肺癌症状”。 那些天我偷偷数他的步数，从一万二掉到三千，以为是项目黄了，还是房贷压得喘不过气？ 问他，只说“累”，然后把我的手攥得更紧，指节泛白。 昨天傍晚他坐在沙发上，手指抠着抱枕的流苏，突然抬头看我，眼睛红得像浸了水的棉絮，说“我好像……撑不住了”。 我以为他要提离婚，心猛地沉下去——直到他把诊断书拍在茶几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医生说……可能是恶性的。” 他哭了，不是嚎啕，是那种闷在喉咙里的抽噎，像被捏住脖子的幼兽。 “最放不下的是你，”他说，“这十天我想了八百遍，要是我走了，谁给你换灯泡？谁记得你不吃葱姜？” 我才知道，他不是怕自己死，是怕我再经历一次。 ——他说，怕我听见“癌症”两个字，会像五年前那天一样，蹲在医院走廊里站不起来。 五年前先夫走的时候，我抱着他的遗像三天没合眼，是他敲开我家门，把热汤面端到床头，说“吃点吧，你倒下了，谁替他看你好好活着”。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把我那时的样子刻在心里，连提都不敢提。 他瘦了六斤，衬衫领口松松垮垮，却把“在乎”两个字说得比磐石还重。 我摸他的脸，胡茬扎手，突然笑出声：“傻瓜，医生不是说要复查吗？说不定就是炎症。” 他愣了愣，然后扑进我怀里，像个孩子似的蹭着肩膀：“可我就是怕……怕你又变成一个人。” 今早砂锅又炖上了排骨藕汤，咕嘟咕嘟的响。 他坐在餐桌旁，喝了两碗，说“还是你做的香”，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 原来最深的爱，从不是说“我养你”，而是连恐惧都要替你分担一半。 以后啊，有事别自己扛着，好不好？ 厨房的火，要两个人守着才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