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听堂弟说姑表哥的儿子小龙因病去世了,年仅36岁,姑表哥生于1957年,18岁

奇幻葡萄 2025-12-08 20:46:07

上午听堂弟说姑表哥的儿子小龙因病去世了,年仅36岁,姑表哥生于1957年,18岁当兵,后来提干,正连级退伍转业县物资局,表嫂是民办老师,后随军,一起进学校有证的都转公办了,表嫂当军嫂错失转公办机会,姑表哥上世纪九十年代辞职下海经商,卖建材,三角债务拖垮了他,前几年姑表哥胃癌去世了,今年十月份,姑表哥儿子小龙脑溢血住院花了不少钱,人也走了,骨灰盒要放回老家村里陵园,按村里规定,户籍在外本村人员放陵园可以,必须交八千元钱,家里亲友凑钱把骨灰盒才放好,姑表哥儿子小龙的小孩才八九岁,媳妇才三十五六岁,表嫂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年幼的孙子,毕竟儿媳还年轻,人生路很长,终究要嫁人的,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村口老槐树上,蝉鸣声里混着村民压低的议论——我八五年刚当民办老师时教的第一届学生叶某,前几天也走了,刚满五十岁。 他的人生简历写满了“顺遂”二字:从凤师毕业进中学讲台,三年后升小学校长,接着是中学教导主任、副校长、校长,最后做到镇教育专干。 村里人都说他命好,从穿中山装的青涩教员到夹公文包的教育干部,每一步都踩着时代的鼓点,连提拔公示的红纸都比别人贴得鲜艳些。 可谁能想到,上个月还在镇政府会议室部署开学工作的人,会突然倒在办公桌前——医生说突发心梗时,他手里还攥着没批完的教师职称评审表。 这让我想起上午堂弟转述的场景:小龙的媳妇抱着八九岁的儿子跪在陵园门口,表嫂用枯树枝似的手抹着眼泪,亲友们你五十我一百地凑那八千块安葬费,纸币上还沾着田间的泥土。 姑表哥当年要是不辞职呢?1990年代的县物资局虽不算热门单位,但好歹旱涝保收。 表嫂总念叨,要是没随军,她现在也是领着退休金逛菜市场的公办老师了——当年和她一起进校的民办老师,如今最小的孙子都上初中了。 可生活哪有那么多“要是”?小龙葬礼那天,表嫂把姑表哥的军功章别在小龙骨灰盒的红布上,金属冰凉的触感硌得她手心发红——那枚章曾是这个家最耀眼的勋章,如今却成了两代人命运的注脚。 叶某的追悼会上,他带过的学生挤满了灵堂,有人捧着他当年批改的作文本,红钢笔字在泛黄的纸上依然清晰。 有人说他太拼了,当了校长还每天最早到学校,冬天的锅炉房总飘着他煮的姜茶味;也有人叹息,要是他去年体检时听医生的话少喝酒、多休息,或许…… 可生命的齿轮从不会为“或许”停转。 八千元的安葬费最终凑齐了,小龙的名字被刻在陵园最角落的石碑上,旁边空着一块,不知道未来会属于谁。 叶某的办公桌上,那杯没喝完的茶还剩小半杯,茶叶沉在杯底,像他没讲完的教育规划。 今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更长,玉米地里的秸秆在旱了三个月后又被连绵秋雨泡得发黑,田埂上的野草却疯长着,盖住了人们踩出的小路。 表嫂把小龙的孩子接到身边那天,特意去集市买了块花布,说要给孙子做件新棉袄。 阳光透过她鬓角的白发照在布面上,碎花图案在光影里明明灭灭——就像这世间的日子,有时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有时又会透出一点细碎的暖。 谁又能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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