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单元的5 楼有一个女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女人看上去特别精神，显得也

这个单元的 5 楼有一个女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女人看上去特别精神，显得也很新潮时髦，女人每天晚饭后带两只小狗遛狗，日子过得非常自由十分滋润。 我们这栋老楼的5楼，住着位阿姨。 每天傍晚六点半，楼道里准传来“噔噔噔”下楼声——不是高跟鞋，是软底运动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动静儿。 我扒着窗户往下看，总能瞧见她牵着两只小狗往小区花园走。 左边那只泰迪叫“豆豆”，棕黄色卷毛，见谁都摇尾巴；右边比熊叫“花花”——名字是后来听她喊的，白毛里掺着几块黑，像撒了把芝麻。 阿姨头发总梳得一丝不苟，发尾烫着小卷，夏天穿碎花连衣裙配小白鞋，冬天裹件驼色大衣，领口还别着个珍珠胸针，看着比同龄人力道足多了。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那种儿女绕膝、日子清闲的阿姨，毕竟谁家老太太天天这么精致？遛狗时手里还拎个小篮子，里面装着捡狗屎袋、湿巾纸，还有给小狗擦脚的毛巾。 有回我倒垃圾碰上她，豆豆扑上来闻我裤腿，她赶紧拉住：“别闹，吓到人家姑娘。” 我笑着摆手说没事，蹲下来摸花花的头，它毛软乎乎蹭掌心。 “阿姨，您这俩小家伙真乖。” 她眼睛弯起来笑——眼角有细纹，但亮得很：“乖啥呀，豆豆早上还把沙发巾扯了个洞，气得我说它两句就趴地上装死呢。” 那天聊了几句，才知道她今年五十五，退休五年啦，以前在纺织厂上班，天天站着，现在总算能坐着歇会儿，可又闲不住——说这话时，她正弯腰给花花系松开的牵引绳，手指关节有点肿，像是年轻时累出的毛病却不自知。 后来听对门张婶说才知道，阿姨老伴走两年了，儿子考去深圳当医生，一年回不来一趟；她以前根本不喜欢狗，是老伴走后半年，儿子怕她孤单，从朋友那儿抱来的豆豆和花花。 你说，人到了这个年纪，是真的活得通透了，还是把日子过成了一种习惯？ 我见过她早上五点半在阳台浇花，绿萝叶子擦得发亮；见过她周末背个帆布包去菜市场，回来时手里拎着新鲜的草莓——给豆豆和花花也分两颗，看它们小口舔着，自己在旁边乐。 现在再看她遛狗，总觉得那两只小狗不是跟着她走，倒像是在陪着她——豆豆拽着绳子往前冲，她就跟着小跑几步，笑声脆生生的；花花停下来闻地砖缝，她就蹲下来等，手指轻轻梳着它脖子上的毛。 楼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时，她牵着两只小狗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一步一步往家走。 5楼的灯，总会在她进门后三分钟亮起来，暖黄的光从窗户透出来，映着窗帘上小小的碎花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