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一个19岁的少年被骗到台湾,7年后他开走了蒋纬国专机,还冲着塔台狂吼了一句:告诉老蒋,老子回家了! 韦大卫1930年12月26日生在广西象州县寺村镇联合村,家里种田,日子紧巴,但他从小就跟飞机杠上了。三个叔叔都是空军飞行员,两个抗日时牺牲,一个表演时坠机,全家死活不让他碰飞机。11岁他考上空军幼年学校,家人硬把他拽回去学声乐。1949年广州街头贴出“公费留美培养航空人才”红榜,他眼睛都红了,立马报名。登船时船舱里几百个年轻人还在做美国梦,结果船一靠高雄港,军官拿枪托砸船舷吼“下船!你们现在是中华民国陆军”。那一刻,所有人脸都白了。 刚开始他在台南新兵营,天天吃馒头咸菜,睡潮湿木板,夜里守弹药库。1950年10月10日台风夜,他跟几个士兵翻墙逃出去,一路趟稻田钻甘蔗林跑到高雄港,当苦力啃生地瓜攒了三个月钱,才发现海防跟铁桶一样,偷渡等于自杀。这次失败反而把他逼醒了:既然飞机把我骗来,我就用飞机飞回去。从那天起,他开始往空军钻,先考后勤画跑道图,把每种飞机航程、油耗、起降距离全背熟,后来又考海军军官学校,在永泰舰上亲眼看见三个想起义的士兵被抓,当场枪决,尸体直接扔海里。他知道,失败就死。 1951年他考进空军军官学校25期,毕业后分到虎尾基地,再调台北飞行社当教官。飞行社二十多架飞机,大多是慢速教练机,飞不到大陆。只有一架塞斯纳170,双发、航程足、短距起降,还属于蒋纬国,平时就停在角落,守卫松懈。韦大卫把目标锁死在这架飞机上。他开始跟机务兵套近乎,请喝酒、打球、送香烟,半年下来把钥匙配好,把油表误差、3秒启动流程全刻脑子里。1956年1月7日凌晨,他带着两个同事把飞机推出来,哨兵问他就说“调试雷达”,哨兵认识他就放行了。 飞机刚离地,塔台就疯了,四架F-86紧急起飞追他。韦大卫把飞机压到贴海面飞,利用山区和云层躲雷达,一路躲过270多发炮弹,最后油尽在福建泉州附近稻田迫降,中了四弹。解放军围上来,他举手喊“我起义投诚”,三个月后被评为起义英雄,见了中央首长,跟母亲抱头哭了一夜。这是我军接收的第一架敌机,也是国民党退台后第一个成功驾机起义的人。那句“告诉老蒋,老子回家了”直接传遍海峡。 回到大陆后,韦大卫先在军区航空学校当教官,后来调民航,飞伊尔-14、安-24,干了三十多年国内航线,一次事故没出过。改革开放后他当上对台办空中摄影队队长,带着队伍飞了几十次两岸航线勘测,1982年中央芭蕾舞团访台,他跑前跑后协调,飞机起降时间掐得死死的。1988年两岸开放探亲,蒋纬国两次通过秘书请他回台湾看看,他都回绝了:“我回大陆就是为了不再回去。” 蒋纬国后来通过秘书带话:不恨他,还佩服他能把飞机飞那么远,技术真牛。韦大卫听了只是笑笑,没多说。他这辈子最硬气的就是没低头,该干的事干成了。2015年他在桂林去世,85岁,骨灰埋在象州老家,墓碑背面刻的就是那句震动海峡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