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5月7日，北京初夏的燥热中传来一则令人扼腕的消息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因病逝世，年仅55岁。 一纸急电把他从硝烟弥漫的陆地战场拉到了从零开始的蓝天事业。 伏龙芝军事学院的系统教育背景让他明白，光靠热情建不成空军。 1949年冬天，他带着翻译在莫斯科谈判桌上连续熬了47天，硬是从苏联人手里争取到7所航校的全套设备和1200名顾问。 那些日子，他口袋里总装着个小本子，把苏联顾问说的每句专业术语都记下来，晚上再逐字逐句啃字典。 朝鲜战争爆发时，空军刚满周岁。 美军飞行员人均2000小时的飞行经验，而我们的飞行员平均只飞了几十个小时。 刘亚楼在丹东指挥所里盯着雷达屏幕三天三夜，最后拍板定下近战格斗战术就贴近到500米内开火，让对方的先进设备来不及反应。 10个歼击师轮番拉到战场实战锻炼，2100名飞行员在枪林弹雨中积累经验，硬是打出了击落330架敌机的战绩。 王海大队那些年轻飞行员返航时，飞机上的弹孔比星星还密，却没人愿意提前退出战斗。 1957年11月20日那个夜晚，国民党空军的侦察机在9小时内窜扰9个省，一路飞到石家庄。 18架拦截战机先后升空，却因为夜间视线不清屡屡失手。 第二天军委扩大会议上，刘亚楼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对着地图抽了整整一包烟。 出来时眼睛通红，直接去飞行部队蹲点了三个月。 后来创立的夜老虎训练大队，每天后半夜才开始训练，飞行员们在黑暗中练瞄准，连吃饭都闭着眼睛摸碗筷。 张滋就是在那时练出了夜间目视发现敌机的绝活，后来在福建上空一举击落P-2V侦察机。 他办公室的灯很少在凌晨两点前熄灭。 秘书回忆说，将军肝区疼得厉害时，就用热水袋顶着办公桌角，额头上的汗珠子滴在文件上，晕开一小片墨渍。 1964年去罗马尼亚访问，医生发现他的黄疸指数已经超标三倍，劝他住院，他却把检查报告塞进公文包，说条令没编完，住院心里不踏实。 直到第二年春天，他躺在病床上还在修改《空军战斗条令》，铅笔尖在空地协同章节反复涂改，最后在页边写了句要让每个飞行员都能看懂。 如今空军博物馆的展柜里，那本带着体温的训练大纲还保持着当年摊开的样子。 泛黄的纸页上，从实战出发五个字被红笔描了又描。 刘亚楼用55年的人生证明，把白手起家的压力转化为国防实力的能力，才是真正的建军法宝。 就像他常对飞行员说的：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本事都是拿汗水泡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