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子从怀孕开始，就天天挺着大肚子打麻将，有时候还通宵，一直打到孩子出生。孩子生

大姑子从怀孕开始，就天天挺着大肚子打麻将，有时候还通宵，一直打到孩子出生。孩子生出来后她把孩子丢给婆婆带，继续打麻将，再加上一个星期去几次瑜伽房，说是产后康复减肥，再不就是和朋友逛街买买买，现在她老公一家都对她很不满，而我公婆不管，还说大姑子是他们家功臣。 那年夏天，我第一次见大姑子打麻将时，她肚子已经挺得像个圆西瓜，牌桌上的烟味混着冰镇汽水的甜气，连风扇转起来都带着哗啦哗啦的洗牌声。 她是公婆唯一的女儿，从怀孕起，麻将桌就成了她的第二个“产房”——白天坐得腰直不起来，晚上干脆在牌友家支张折叠床，说省得来回折腾。 我婆婆那时总端着鸡汤去麻将馆，一边给她擦汗一边笑：“慢点打，别累着我大孙子。” 孩子落地那天，她从产房出来第一句话是“下午那桌没打完的牌，帮我记着庄”。 孩子满月后，她把奶粉和尿不湿往婆婆手里一塞，转身进了麻将馆，说“妈你带娃有经验，我先去把月子里输的赢回来”。 每周三次瑜伽课，朋友圈晒着紧身裤配瑜伽垫，说“产后康复不能等”；周末拎着购物袋进门，鞋还没换就念叨“这包配我上次买的裙子正好”。 我有时候会想，她抱着孩子喂奶时，有没有想过这个小生命以后要在麻将声里长大？ 上周六我去婆婆家，听见大姑子老公在客厅叹气，说“孩子发烧三天，她半夜还在外面打麻将，我妈气得饭都没吃”——婆婆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直接打断：“男人家懂什么？她刚给我们家添了孙子，歇会儿怎么了？” 我后来偷偷问过婆婆，她叹口气说：“你大姑子小时候吃了不少苦，我们那时候忙生意没顾上她，现在她想玩就让她玩，孩子有我们呢。” 原来在公婆眼里，她永远是那个没长大的女儿，不是该扛起责任的妈妈。 公婆的纵容像给她撑了把伞，她便觉得淋不到生活的雨；事实是，孩子半夜哭着找妈妈时，她的电话永远在麻将馆的喧闹里无人接听；推断出她没意识到，婚姻里的责任从不是单方面的；影响是她老公最近总往我们家跑，话里话外都是“这样下去，日子没法过了”。 现在大姑子和她老公已经分房睡，饭桌上说不上三句话就呛起来。 孩子学会的第一句话不是“妈妈”，是婆婆教的“奶奶抱”。 或许比起指责，先问问她“带孩子累不累”，比直接说“你该管管孩子了”更有用——毕竟，没人愿意被当成不负责任的人。 昨天路过小区麻将馆，又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笑声，隔着玻璃门，我看见大姑子正把一沓钱推到桌中央，而婆婆家的方向，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 风扇还在转，只是那哗啦的洗牌声，好像比以前更刺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