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深秋,沂蒙山区的茅草屋里,一个浑身是血的小战士躺在土炕上,嘴唇干裂得像

夏之谈国际 2025-12-22 12:57:03

1942年深秋,沂蒙山区的茅草屋里,一个浑身是血的小战士躺在土炕上,嘴唇干裂得像块老树皮。 聋哑农妇明德英比划着让丈夫去借土豆,自己解开了衣襟,这个动作,后来成了整个村子都记得的“救命姿势”。 李先田背着人回来时,裤脚都被血浸透了。 明德英听不到丈夫急促的喘息,却从他慌乱的手势里看懂了,炕上那个穿灰布军装的年轻人,胸口还在起伏,但眼睛已经半睁半闭,像风中快灭的油灯。 她摸了摸战士的额头,滚烫,又掀开他的裤腿,伤口化脓的地方沾着草屑,苍蝇在旁边嗡嗡转。 家里的陶罐早就空了,最后一把玉米面前天刚吃完。 明德英跑到邻居家,比划着要借土豆,对方摆摆手,自家孩子还在哭着要吃的。 她回来蹲在炕边,看着战士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水”。 可水缸底只剩一层泥,她突然解开衣襟,把温热的乳头凑到战士嘴边。 昏迷中的庄新民像是有感应,本能地含住了。 明德英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吞咽,一下,又一下。 李先田蹲在门口抽烟,烟锅明明灭灭:“怕是熬不过今晚。” 她没理,转身从墙缝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攒了半年的芝麻盐。 后来土豆借来了,煮熟捣成泥,拌上芝麻盐喂给战士,她和丈夫就啃糠菜团子,菜叶子剌得嗓子疼。 半个月后,庄新民能拄着棍子走路了。 临走那天,明德英连夜缝补他磨破的袖口,针脚歪歪扭扭,却密实。 李先田塞给他一布袋地瓜干:“找不到部队就再回来。” 庄新民突然跪下,额头磕在泥地上:“您对我有哺乳之恩,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娘!”明德英听不懂,但看着他泛红的眼睛,笑着抹了抹他的脸。 庄新民归队后,在战场上九死一生。 枪林弹雨中,怀里那袋地瓜干早成了粉末,可他总想起茅草屋里的热土豆,想起那个不会说话的娘。 1955年春天,已经是上海干部的他,拿着模糊的地址找到临沂政府,工作人员翻了三天档案,才指着一张泛黄的登记表说:“李先田,明德英,住沂南县马牧池乡。” 第一次寄钱时,庄新民在汇款单附言里写:“娘,儿子现在能吃饱饭了,您别再吃糠菜。” 后来每年冬天,上海的包裹都会准时到,棉袄、棉鞋,还有给弟弟妹妹的糖果。 1985年6月,离休后的他带着全家回沂蒙,车子停在村口,老远就看见一个白发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路边,眼睛望着路的尽头。 “娘!”庄新民跑过去,扑通一声跪下。 明德英已经认不出他的样子,却从他的哭声里听出了熟悉的味道。 她颤抖的手摸着他的脸,又摸他的胳膊,像是在确认这个当年瘦骨嶙峋的年轻人,如今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旁边的人说,老太太每天都在门口等,说“儿子会回来的”。 我觉得这种跨越时空的坚守,比任何誓言都来得实在,当年那句“您就是我娘”,不是一时感动的客套话,是刻在骨子里的承诺。 就像沂蒙山上的松柏,冬天冻得枝桠作响,春天还是会抽出新绿。 那天离开时,明德英塞给庄新民的地瓜条早成了干硬的渣,可四十年后,他跪在老屋门前,手里攥着的还是沂蒙特产的地瓜干,和当年那个味道一样,带着土腥味,却甜进心里。 这种把“救命之恩”过成“日常牵挂”的情谊,或许就是红嫂精神最实在的样子。

0 阅读:0
夏之谈国际

夏之谈国际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