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现在也没人了,我也不回去了,今天大伯给我打电话要买我的房子,我说你想住就住好了,不用买,大伯非要说买,给我转了50000块钱,这钱我能收吗,我得把根留住呀,大家说我做的对吗?我盯着手机银行里的转账记录,那串数字看得我眼睛发沉。这房子是爷爷传下来的,青砖瓦房,带个小院子,院子里有棵老石榴树,还是我小时候跟着爷爷一起栽的。 老家现在也没人了。 我有三年没回去过了。 今天下午三点多,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大腿发麻。 掏出来一看是大伯,他嗓门还是那么亮,隔着听筒都能听见村里的风声。 “小磊啊,你那老房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要说啥。 这房子是爷爷传下来的,青砖瓦房,带个小院子。 院子里那棵老石榴树还在,春末会冒出泛红的嫩芽,夏天开一树碎金似的花,秋天果子挂在枝头红得像小灯笼,树皮上还留着我小时候刻的歪歪扭扭的“磊”字——那会儿总以为刻上名字,这树就永远是我的了。 “你想住就住呗,空着也是空着。”我靠在工位椅背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大伯在那头顿了顿,声音低了点:“那不行,住你的算咋回事?我给你钱,买下来。” 我还想劝,微信“叮”一声,银行短信跟着跳出来——50000块,整整齐齐躺在余额里。 这钱我能收吗? 盯着那串数字,手机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爷爷走的那年,拉着我的手说“根在这儿”,指的就是这院子,这树,这墙上被雨水洇出的深色水痕。 后来爸妈搬去县城,我去外地读书,房子就空着了,锁都换了三次,钥匙串上那片铜钥匙磨得发亮。 上个月堂弟结婚,我回去待了两天。 推开院门时,石榴树的枯枝扫过我的肩膀,叶子落了一地,踩上去沙沙响。 堂屋里的八仙桌还在,桌面上留着爷爷用烟袋锅烫的圈儿,一个套一个,像年轮。 那会儿我就想,这房子要是塌了,我上哪儿找这些圈儿去? 大伯又打来电话,问我收到没。 “小磊啊,你别嫌少,大伯就这点能耐。”他说得急,“这房子在,你们想回来还有个地儿;要是卖别人了,以后……” 后面的话他没说,我却听明白了。 他不是想买房子,是怕我哪天脑子一热,把这根给断了。 我把50000块转了回去,附了条消息:“大伯,你住着,水电费我来交。” 没过两分钟,钱又退回来了,跟着一条语音:“傻孩子,这钱你拿着,就当大伯给你存着。啥时候想回来看看,石榴树要是结果了,我给你留着最大的那个。” 我趴在办公桌上,闻见袖子上还沾着早上吃的韭菜盒子味儿。 城里的楼真高啊,高得看不见天,不像老家,一抬头就是星星,院子里的石榴树能长到二楼窗台。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模糊的脸。 其实根哪儿用得着守啊,它早就在了——在爷爷烟袋锅烫的圈儿里,在石榴树的年轮里,在大伯非要塞给我的50000块里,也在我每次想起“回家”这两个字时,心里那点软乎乎的疼里。 我给大伯回了个“好”。 然后点开相册,翻出去年拍的石榴树照片。 冬天的树,枝桠光秃秃的,像只张开的手,在等春风呢。
老家现在也没人了,我也不回去了,今天大伯给我打电话要买我的房子,我说你想住就住好
昱信简单
2025-12-21 22:5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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