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4月18日,地下党员李维嘉接完头,正要回家,一个小姑娘却偷偷朝他摆手,他意识到出事了,赶紧转身离开。 李维嘉是江苏无锡人,家里三代都是手艺人,父亲的木匠铺子在巷口开了二十多年,街坊邻里都熟络。他1937年跟着北平的学生游行,亲眼看见日军的飞机掠过城墙,炸弹落在胡同里炸开的火光,把半个天空烧得通红。那之后他没再回学校,揣着一本翻烂的进步小册子,辗转到了上海,成了地下交通站的一员。这天他和上线在弄堂深处的茶馆接头,交接的是一份记录着敌军弹药库位置的密信,刚把纸条缝进棉袄夹层,就看见巷口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小姑娘是交通站附近豆腐坊老板的女儿,平时总爱追着弄堂里的鸽子跑,李维嘉给过她两块奶糖,她就总甜甜地喊他“李大哥”。刚才接头的时候,他还瞥见小姑娘蹲在茶馆对面的石阶上,用树枝在地上画小人。此刻她背对着街口,小手却越过肩膀,拼命朝他往后摆,眼睛里满是他从没见过的慌张。李维嘉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知道这一带最近盯梢的特务多了起来,前几天还有两个同志在附近失踪,小姑娘的手势不会错——她肯定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人。他没敢回头,也没敢跑,装作系鞋带的样子,慢慢挪到墙根,顺着阴影拐进旁边的窄巷。窄巷里堆着几户人家的煤球和木柴,他弓着身子往前走,听见身后传来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响,那声音不急不缓,却像钉子一样敲在他的心上。他想起上线临走前说的话,这份情报关系到前线三个团的补给,绝不能落在敌人手里。他摸了摸棉袄夹层里的纸条,硬邦邦的,硌得胸口发疼。 他在窄巷里七拐八绕,终于看见一扇虚掩的木门,那是豆腐坊的后门。他轻轻推开门,小姑娘的母亲正站在灶台前熬豆浆,看见他进来,吓了一跳,手里的勺子“哐当”掉在锅里。“李大哥,你咋从这儿进来了?”老板娘的声音发颤,她知道李维嘉的身份,平时也帮着交通站传递过消息。“外面有人盯梢,你家囡囡呢?”李维嘉压低声音问。老板娘指了指里屋,小姑娘正缩在床角,抱着一个布娃娃,眼眶红红的,看见他进来,才小声说:“李大哥,刚才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在茶馆门口盯着你,还问我认不认识你。”李维嘉的心沉了下去,特务果然是冲他来的。他蹲下来,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你做得对,以后再看见这样的人,千万别说话,赶紧回家。”小姑娘点点头,攥着他的衣角不放,“李大哥,你会不会有事啊?”李维嘉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停留,必须尽快把情报送出去。他从怀里掏出几块银元,塞给老板娘,“嫂子,麻烦你照顾好囡囡,我得走了。”老板娘把银元推回来,“说啥呢,都是自家兄弟,你赶紧走,我去门口望风。” 李维嘉从豆腐坊的后墙翻出去,跳进一条臭水沟,沟里的水又冷又脏,溅了他一身。他顾不上这些,踩着沟边的烂泥,朝着黄浦江的方向跑。他知道江边有一艘运煤的船,船长是自己人,今晚子时会开船去江北。他跑了半个多小时,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棉袄里的纸条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他不敢走大路,专挑那些破败的棚户区穿,路上碰见几个巡逻的伪军,他就装作乞丐,缩在墙角,用煤灰抹了抹脸。夜色慢慢沉下来,街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下,他看见不少人家的窗户上贴着“忍”字,屋檐下挂着的腊肉干瘪瘪的,那是老百姓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他想起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老家的木匠铺子还在不在,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收到自己去年托人捎去的信。他咬了咬牙,加快了脚步,他知道,自己现在跑的每一步,都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战士,是为了那些盼着天亮的老百姓,是为了让小姑娘以后能安安稳稳地在弄堂里追鸽子,不用再担惊受怕。 他终于赶到江边的时候,运煤船的烟囱已经冒出了黑烟。船长看见他,赶紧把他拉上船,“你可算来了,再晚一步,船就开了。”李维嘉从棉袄夹层里掏出纸条,递过去,纸条已经皱巴巴的,却完好无损。船长接过纸条,塞进口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这情报一定能送到。”李维嘉靠在船舷上,看着江面上的渔火,远处传来几声狗吠,还有隐约的枪声。他想起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想起她拼命摆手的样子,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有千千万万个像小姑娘一样的人,有千千万万个像老板娘一样的人,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愿意在黑暗里伸出手,帮一把素不相识的人。这就是希望,是藏在烟火人间里的光,是任凭敌人怎么搜查、怎么打压,都灭不掉的光。 我们今天的和平岁月,从来不是凭空而来的。是无数个李维嘉这样的地下党员,是无数个无名无姓的普通人,用血肉和勇气,在黑暗里蹚出了一条路。他们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在一个个平凡的日子里,做着最了不起的事。他们的故事,不该被遗忘,他们的名字,应该被永远铭记。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1948年4月18日,地下党员李维嘉接完头,正要回家,一个小姑娘却偷偷朝他摆手,
司马柔和
2025-12-21 07:2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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