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妇带孩子来玩，还给我们带了菜，我看天怪热的，就偷偷给了弟媳妇500块钱，又给

弟媳妇带孩子来玩，还给我们带了菜，我看天怪热的，就偷偷给了弟媳妇500块钱，又给她切了个大西瓜。婆婆一脸的不高兴。婆婆不高兴不是因为我给了弟媳妇500块，因为钱是弟媳妇走后，我才转给她，婆婆不开心的是，我切了那个西瓜。 弟媳妇进门时，帆布包带子被孩子拽得歪歪扭扭，里头装着刚从地里摘的豇豆和茄子，叶子上还挂着夏天午后的热气。 孩子扑到我怀里喊“大伯母”，小脸红扑扑的，额角的汗蹭了我一胳膊。 客厅的吊扇转得慢悠悠，风都是热的，婆婆正站在厨房门口擦手，看见菜篮子，眉头动了动没说话。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想着等会儿找个空把那500块转给弟媳妇——她带俩孩子，日子紧巴，天又这么热。 我把孩子领到沙发上开了动画片，转身去厨房切西瓜。 那个圆滚滚的花皮瓜是前几天邻居送的，婆婆一直没舍得切，说要等周末大哥一家回来一起吃。 我当时没多想，天热得人嗓子眼冒烟，弟媳妇刚走了半小时路，孩子也直嚷嚷渴。 红瓤带着沙，黑籽亮晶晶的，我切了满满一大盘端出去，弟媳妇正和婆婆说着田里的收成，看见西瓜眼睛亮了亮，赶紧给孩子拿了一小块。 没等弟媳妇说谢谢，婆婆突然“啪”地放下手里的搪瓷杯。 杯子底磕在茶几上，声音在嗡嗡的风扇声里格外清楚。 她没看我，也没看弟媳妇，只是盯着茶几上的西瓜皮，嘴角往下撇着，“这瓜放冰箱冰着不好吗？非现在切，吃不完放坏了怎么办？” 你说，她气的真是这块瓜吗？ 然而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500块是弟媳妇走后我才微信转的，婆婆根本不知道；她气的，分明是这块被切开的西瓜。 后来晚上跟老公说起这事，他叹了口气，“妈不是小气，那瓜是李婶送的，李婶老伴走得早，一个人种点东西不容易，妈觉得那是人家的心意，得‘郑重’着吃。” 我切瓜时只想着“解暑”，却忘了婆婆那代人对“心意”的在意——不是舍不得瓜，是觉得没被尊重她心里的那份“郑重”。 就像她总把别人送的土鸡蛋攒着等孩子回来，把亲戚带的茶叶收在铁皮盒里，她的“小气”里，藏着对人情的珍惜。 那天弟媳妇走时，婆婆没像往常一样送到门口，只是在屋里嗯了一声。 第二天我去买菜，特意挑了个更大的花皮瓜，回来洗干净放在婆婆面前，“妈，这个你说了算，啥时候切咱就啥时候切。” 她看了看瓜，又看了看我，嘴角偷偷扬了一下。 现在那个李婶送的瓜皮还在冰箱里——被我切成小块冻成了西瓜冰，婆婆早上会挖两块泡水里喝，说“比买的饮料解渴”。 吊扇还在转，风好像比那天凉快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