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春,丹东某中学的走廊里,班主任第三次把徐云峰叫到办公室。 窗外的玉兰

君轩谈历史 2025-12-19 14:49:31

2020年春,丹东某中学的走廊里,班主任第三次把徐云峰叫到办公室。 窗外的玉兰花刚开,他手里攥着儿子徐子程的成绩单,红色的叉号像密密麻麻的针。 这个14岁的男孩,已经连续两周把自己锁在房间,门把手上挂着“勿扰”的纸条,门缝里漏出的光,全来自彻夜亮着的手机屏幕。 徐云峰是个拍了15年照片的摄影师,拿过辽宁省的金奖,却拍不住儿子成长的细节。 家里的相册停留在徐子程小学毕业,最后一页是孩子举着“最佳进步奖”的笑脸。 现在,那笑脸变成了紧锁的眉头,没收手机时,儿子会像困兽一样撞门,喊着“你根本不懂我”。 心理医生建议过陪伴,可他试着坐在儿子旁边,对方却戴着耳机刷短视频,连眼皮都没抬。 4月的一个雨夜,徐云峰盯着手机里“戒网瘾学校”的广告,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突然想起上周修相机时,儿子凑过来看镜头,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第二天,他没去工作室,反而把那台获奖的佳能5D4塞进包里,又翻出尘封的天文望远镜。 “辞职”两个字说出口时,妻子愣住了,亲友群里有人说“疯了”,可他看着儿子房间紧闭的门,觉得总得试试。 房车开出丹东那天,徐子程全程戴着口罩,靠在窗边玩手机。 第一站到沈阳故宫,父亲拉他看太和殿的屋脊兽,他转身躲进厕所。 徐云峰没发火,只是关了房车电源。 三个小时后,手机没电的少年红着眼出来,却看见父亲正对着角楼拍日出,镜头里的云海裹着金光,像幅会动的画。 “试试?”徐云峰把相机递过去,那天的照片后来发在摄影论坛,竟得了新人奖。 平遥古城的石板路硌脚,徐子程却蹲在一家老相机店前不肯走。 老板拿出台胶片机,他学着父亲的样子调光圈,拍了张古城墙的照片。 冲洗出来时,砖缝里的野草都清晰可见。 晚上剪旅行Vlog,儿子突然说:“爸,你以前拍的照片,能不能导进我手机?”徐云峰愣了,这是半年来,孩子第一次主动跟他聊除了“给钱”之外的事。 张家口的深夜,房车突然晃了一下。 爆胎了。 徐云峰拿出备胎,却发现扳手锈住了。 黑暗里,徐子程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我扶着,你使劲。” 换胎用了一个小时,少年的手心磨红了,却坚持要守在车外警戒。 那晚露营,儿子突然问:“你后悔辞职吗?”徐云峰翻开手机备忘录,里面记着15年来错过的37次家长会。 返程时,徐子程把那台佳能相机擦得锃亮,镜头里还留着沈阳故宫的红墙剪影。 他主动说想回学校,还列了张计划表,第一行是“每天跟爸学拍一张照片”。 现在的周末,丹东江边常能看见这对父子,一个教构图,一个讲历史,偶尔争论“霍去病到底有没有打过这里”,笑声比江风还亮。 这场45天的旅行,没讲过一句大道理,却让曾经隔着屏幕对抗的两人,成了能一起换备胎、聊星空的伙伴。 就像徐子程日记里写的:“原来相机不只是拍照的,还能装下我和爸爸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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