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的长沙城，102师师长柏辉章快急疯了。对面是4万多日军精锐，自己手里不到1万人，想向上级要点援兵，结果被一口回绝。他抓起电话，冲着手下团长吼：“敌人冲上来就肉搏，谁敢退一步，自己提头来见！” 这支打起仗来不要命的102师，是一帮穿着草鞋的贵州兵，是当年黔军被中央收编后改过来的。 柏辉章不是天生的狠角色，他是贵州遵义城里走出来的读书人。 家里是当地望族，遵义会议的会址，就是他当年的私宅。 弃文从武考进保定军校，一身本事全练在战场上，可黔军在民国年间一直被边缘化，装备补给从来都是最差的。 收编进中央军后，102师名义上是正规军，实则还是“后娘养的”。 士兵们穿的草鞋是自己编的，身上的军装打满补丁，步枪是晚清淘汰的老套筒，每支枪平均只有五发子弹。 日军的炮火轰过来时，战壕里的贵州兵连钢盔都没有，只能把铁锅顶在头上。 1941年12月，第三次长沙会战打响，102师被派到长沙以北的福临铺设防。 这地方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日军的坦克装甲车能直接冲进来。 柏辉章到阵地视察，看到士兵们光脚踩在结冰的泥地里，脚趾冻得发紫，心里像被针扎。 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递给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兵：“穿上，死也要死得像个样子。” 小兵摇摇头，把大衣推回去：“师长，你要指挥打仗，我们皮糙肉厚，冻惯了。” 日军的进攻在黎明时分开始。 炮火密集得像雨点，阵地被炸得尘土飞扬，茅草都烧着了。 贵州兵趴在战壕里，等日军冲到几十米远才开枪。 子弹打光了，就抄起背上的大刀，有的甚至攥着石头往上冲。 二团长陈蕴瑜带着部下守一座小山头，日军轮番冲锋，山头被削平了半米。 士兵们打光了子弹，就抱着日军士兵滚下山坡，用牙咬，用手掐。 陈蕴瑜腹部中弹，肠子都流了出来，他用刺刀把肠子塞回去，继续指挥战斗，最后被日军的炮弹炸成重伤，牺牲时才37岁。 柏辉章在指挥部里，听着前线的枪声越来越近，一次次打电话请求援兵，得到的只有“再坚持一下”的回复。 他知道，上级是把102师当炮灰，用这不到一万人的兵力，拖住日军主力，为其他部队争取时间。 贵州兵心里也清楚，可没人退缩。 他们大多是山里的农民，没读过多少书，却记得出发时老乡们塞的腊肉和嘱托：“把鬼子赶出去，别让他们糟蹋咱们的家园。” 有个叫王二娃的士兵，腿被炮弹炸断，还爬着去捡日军掉落的手榴弹，拉响后和冲上来的日军同归于尽。 战后清理战场，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半截手榴弹弦。 这场仗打了三天三夜。 102师伤亡过半，能站起来的士兵不到3000人，却硬生生没让日军前进一步。 日军指挥官到死都想不通，这帮穿着草鞋、装备落后的中国士兵，为什么比钢筋水泥还难打。 有人说黔军是“杂牌军”，战斗力不行。 说这话的人，根本不懂贵州兵的血性。 他们缺粮少弹，缺衣少穿，却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在抗战战场上打出了威风。 从淞沪会战到长沙会战，102师参加了数十场硬仗，每一场都拼到最后一人。 柏辉章后来在回忆录里写：“我手下的兵，都是好样的，他们没有对不起国家，没有对不起老百姓。” 历史不该忘记这些草鞋兵。 他们没有先进的武器，没有充足的补给，却用血肉之躯筑起了防线。 所谓的“杂牌军”，在民族危亡之际，比谁都勇敢。 柏辉章和他的贵州兵，用牺牲证明了，无论来自哪里，无论装备好坏，中国人抗击侵略的决心，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这段历史，不是冰冷的数字，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一群草鞋兵的家国情怀。 感谢你的阅览与点赞，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