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中，新四军26团300人深入敌阵，忽被1500日军包围。众人劝团长突围，团长望着一望无际的平原，后悔道：“我就该半夜把部队拉出朱家岗！”众人看着开阔地，也不吱声了。 团长那句话砸在地上，砸得每个人心里发沉。平原上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麦子早被收割完了，光秃秃的土地一直铺到天边。这地形像张摊开的棋盘，他们就是那几颗明晃晃的棋子，摆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 朱家岗那个地方，昨天傍晚进驻时还觉得安全，村子外围有土墙，里头几十户人家都愿意掩护队伍。炊事班老李还在井边念叨：“这地方藏得住人。”可谁能想到，鬼子半夜突然调整部署，周边三个据点的兵力像水一样漫过来，天亮前就把所有出路封死了。 侦察兵小赵趴在土坡后面，手指往东边指：“那边至少有三百人，架着机枪。”又往西边努嘴：“西面路上有卡车，听见引擎声了。”南北两个方向尘土飞扬，不用看也知道被堵死了。三百对一千五，一比五的人数，这仗怎么打？ 团长的拳头攥得发白。他后悔的不是钻进包围圈，敌后作战哪天不是险中求存？他后悔的是昨晚那点侥幸心理。半夜三点钟他醒过一次，明明觉得心里不踏实，想着要不要转移。可听着窗外战士们的鼾声，又想着大伙连续行军两天太累，心一软就让哨兵加强警戒，自己又躺下了。就那么一念之差。 通信员猫着腰跑过来：“团长，旅部回电了。”电文很短，就几个字：“坚守待援，已派部队接应。”可最近的兄弟部队也在六十里外，路上会不会遭遇敌人？什么时候能到？都是未知数。电台滴滴答答的声音停了，空气更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团长站起来，个子不高，但腰板笔直。他摘下帽子拍了拍土：“同志们，咱们被包了饺子。”这话说得直白，没人笑。他接着讲：“饺子馅也有饺子馅的活法，鬼子想一口吞了咱们，得硌掉他几颗牙！” 他蹲下身，用刺刀在地上划拉：“平原没遮蔽，咱们自己造。把村里能搬的桌椅门板全拖出来，在村口五十米处堆障碍。院子之间的土墙掏射击孔，每家每户的房顶都安排人。咱们不是等着挨打，是把朱家岗变成刺猬，鬼子伸手就扎他一手血！” 战士们眼睛亮起来了。等死和拼死是两码事，团长给了拼死的法子。 灶膛的砖被扒出来垒掩体，水缸挪到院墙后头当掩护，磨盘石磙都推到关键位置。老乡们把存着的黄豆洒在主要道路上，鬼子冲锋时滑倒一个就是一个机会。这些土办法，是老百姓在战火里攒出来的智慧。 果然，上午九点，日军开始试探性进攻。一个小队的鬼子猫着腰靠近，他们以为会遭遇慌乱射击，没想到迎头碰上的是精准的点射。三个鬼子应声倒下，其余的趴在地上不敢动。新四军这些战士，多是打惯了游击的老兵，枪法准，沉得住气。 鬼子恼了，炮弹呼啸着砸进村子。土坯房一座接一座垮塌，烟尘滚滚。有人被埋在瓦砾下，马上有人去挖；有人受伤了，卫生员冒着炮火往前爬。没人喊叫，只有简短的命令和应答。 最危险的是晌午那次冲锋。约莫两百多鬼子在机枪掩护下压过来，最近的离村口就三十米了。团长亲自抱着一挺轻机枪冲到断墙后面，一梭子子弹扫倒五六个。三连长带着十几个人突然从侧面绕出去，手榴弹像乌鸦似的飞进敌群。鬼子没想到被围的人还敢反冲锋，队形一下子乱了。 其实真正残酷的还在后头。日军发现强攻代价太大，改为围而不攻，调来更多火炮。炮弹不像之前那么密集，但更准了，专打发现火力点的地方。天色暗下来时，团长清点人数，能战斗的不到两百了。援军还没消息，电台在下午被炮弹震坏，彻底断了联系。夜色是双刃剑——可能掩护突围，也可能让部队在黑暗中溃散。 就在这节骨眼上，村外突然响起枪声，不是朝村里打的，是鬼子后方乱了起来。紧接着，熟悉的军号声刺破夜空，不是鬼子那种尖锐的调子，是中国军队的冲锋号！ “援军到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腔。那一刻，许多人眼泪唰地流下来，手里却把枪握得更紧。团长嘶哑着嗓子喊：“全体都有，向东南方向，突击！” 后来才知道，兄弟部队接到命令后强行军八十里，路上打垮了两股伪军，终于在天黑前咬住了日军后卫。日军没想到被围的部队还有外援，更没想到被围了一天的新四军还能组织起凌厉的反击。内外夹击下，包围圈被撕开一道口子。 活下来的人永远记得那个夜晚：火光映着残墙，战友互相搀扶，在弹雨中冲向生的缝隙。他们扔掉了所有负重，只带着枪和伤员，像一把尖刀插了出去。 这一仗，26团牺牲了一百三十七人，歼敌二百余。数字是冰冷的，但那些躺在朱家岗的年轻人，用命换来了主力突围。团长后来在很多场合讲起这一仗，他不再说后悔，只说：“平原上的部队，活着就是胜利。每个活着的人，都得替死了的人多打几场胜仗。” 战争就是这样，没有如果。只有那个早晨平原上的阳光，和一群明知可能牺牲却依然选择战斗的人。他们的故事没有宏大叙事，只有具体的生死、具体的抉择，以及具体到每个人心里的恐惧与勇敢。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