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4月,李自成在武英殿召开军事会议,拟定刘宗敏出征山海关。刘宗敏则当众顶

勇敢的风铃说史 2025-12-18 22:21:01

1644年4月,李自成在武英殿召开军事会议,拟定刘宗敏出征山海关。刘宗敏则当众顶撞说:“大家都是做贼的,凭什么你在城里享受,让我去前线卖命?” 殿内的烛火晃了晃,映着李自成紧攥的拳头——指节泛白,却终究没落下。他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陕西窑洞的土墙上还沾着血,刘宗敏提着妻子的首级跪在帐前:“闯王,我刘宗敏这条命,从今天起是大顺的。”那时的刀刃有多锋利,此刻的顶撞就有多刺耳。 刘宗敏的府邸在东安门外,朱漆大门比紫禁城的偏殿还阔气。十几天里,七千多万两银子从北京城的各个角落涌进来,金器堆成山,书画铺满地。他歪在铺着貂皮的椅子上,怀里搂着陈圆圆,听她断断续续讲吴三桂在辽东的部署,手指却在她发间把玩着一枚刚抢来的玉簪。 “李闯王?”有人劝他收敛,他啐了口酒,“我打下半个天下,享几天福怎么了?”可当李自成的军令递到桌上时,他突然把酒杯掼在地上——山海关的风沙,哪有北京的暖帐舒服? 李自成终究没让他留在北京。“兄弟同去,”他拍着刘宗敏的肩膀,语气半是热络半是冰冷,“山海关的功劳,咱俩一人一半。”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怕他在北京城另立门户——那七千多万两银子,足够养一支叛军了。 可谁还记得,这个敢当众顶撞闯王的权将军,曾是拿妻子性命表忠心的猛士?1639年的陕西,大顺军被官军追得像丧家犬,是刘宗敏砍掉妻子的头,对着溃逃的士兵嘶吼:“要么跟闯王拼,要么回家等着被官府砍头!”那时的他,眼里只有战场;现在的他,心里只有金银。 吴三桂的信送到山海关时,刘宗敏正在帐中摆宴。清军的使者已经等在吴三桂的军帐里,而他还在听陈圆圆唱江南小调。“不足挂齿,”他挥挥手打发提醒他设防的副将,“吴三桂那点骑兵,不够我塞牙缝的。” 关宁铁骑的马蹄声从侧翼响起时,大顺军正在攻城。刘宗敏中了一箭,躺在帐里动弹不得,听着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那时他手里的刀,是为大顺而挥;现在这箭伤,却像是老天爷在嘲笑他的贪婪。 惨败的大军撤回北京,刘宗敏的队伍走得最慢。一车车金银压得车轮吱呀作响,拖慢了撤退的脚步。清军的追兵就在身后,马蹄踏碎了夕阳,也踏碎了大顺最后的希望。 李自成西撤时,回头望了一眼北京的方向。他想起武英殿里刘宗敏的顶撞,想起东安门外那座比皇宫还阔气的府邸,想起陈圆圆鬓边那枚晃眼的玉簪——原来大顺的江山,不是败给了清军,是败给了自己人手里的银子和享乐。 从杀妻明志到拥美贪财,不过五年;从打进北京到仓皇西撤,不过四十天。刘宗敏捂着箭伤在队伍里骂骂咧咧,却没发现,他腰间那柄曾斩妻的佩刀,早已被金银磨钝了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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