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和嫂子是一对冤家！而这一次，我妈骤然“失明”，不得不夸夸我嫂，对老太太既往不咎，还带她做检查！ 眼科医院的候诊椅上，我妈攥着检查单直乐，旁边穿花棉袄的老太太探过头：“这闺女真贴心！”她立刻摆手：“哪是闺女，我儿媳！” 这话要是搁三年前，能把我妈气笑——那会儿她正拍着桌子骂嫂子“白眼狼”，我哥在旁边拿头往墙上磕，“妈你非逼死我不可！” 事儿得从嫂子她爸说起。那年春天，老爷子大清早遛弯，“咕咚”栽地上就没醒过来，脑出血进了ICU。哥嫂天天往医院跑，家里3岁的小侄全靠我妈带。 老太太本来就腰酸背痛，这天老闺蜜打电话：“老林，逛街去啊？”我妈心里的火“噌”就起来了，对着电话喊：“我当老妈子呢！扛长工都有假期！” 这话偏被进门的嫂子听见，她红着眼圈顶了句：“我爸躺ICU呢！”我妈更气了，“你爸金贵，我就该累死？” 桌子拍得“啪啪”响，嫂子抹着泪说“断绝关系”，我哥急得要从18楼跳下去。最后老太太摔门走了，把小侄一个人扔家里——等嫂子回来，孩子哭得满脸鼻涕，还抹了一身屎粑粑。 从那以后，我妈见人就说儿媳“心狠”，嫂子也绝口不提“婆婆”两个字。谁能想到，今年冬天会出这档子事。 周二早上，我妈左眼突然啥也看不见了。我哥是副院长，正赶上省里检查脱不开身，给我打电话时声音都发颤：“300公里呢……” 我正急得打转，嫂子的电话来了：“明月，别慌，我送妈去医院。”她自己妈刚住院，小侄还得接送，可电话里听不出半点犹豫。 等我和丈夫飙车赶到医院，已经下午五点。嫂子烫着时髦小卷发，背着个卡通双肩包，正蹲在我妈面前擦鞋上的灰。“妈坐着别动，我去拿报告。”她说话时，睫毛上还沾着点医院走廊的光。 “一帆跑前跑后，我坐着跟皇上似的。”我妈拉着我的手，嗓门亮得整个候诊区都听得见，“以前说她娇气、臭美，都是我瞎嘀咕！” 旁边的老太太又凑过来：“真是好福气，我家儿媳来都不来。”我妈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可不，我儿媳天下第一好！” 你说这婆媳俩，是不是比电视剧还拧巴？吵的时候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真遇事了，比亲闺女还上心。 或许家里的事就是这样，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烟火气里的几句拌嘴。等风一吹，那些计较就散了，剩下的，全是实实在在的疼惜。 就像我妈现在总摸着嫂子买的护目镜说：“还是一帆心细。”而嫂子呢，逛街时看见适合老太太的毛衣，照样会买两件。 冤家？早成一家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