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小古董店里,马未都的目光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双管花瓶上。 老板正忙着给客人打包

夏之谈国际 2025-12-18 12:54:18

欧洲小古董店里,马未都的目光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双管花瓶上。 老板正忙着给客人打包铜器,没人注意这个穿夹克的中国人蹲下身,手指悄悄划过瓶身一道几不可见的裂痕。 那是上世纪90年代,国内古玩市场刚热起来,地摊上摆的“古董”十个里有八个是新仿。 马未都揣着刚发的工资,在潘家园转了三圈,连个像样的瓷片都没捡到。 他后来跟朋友说,那会儿假货比真货还“理直气壮”,底款印着“大明宣德”,胎釉却亮得像刚从窑里出来。 这人打小就跟别人不一样。 40年代生在北平,家里日子紧巴,书却没少读。 初中没毕业就赶上知青下乡,在农村扛锄头的间隙,别人凑堆聊天,他抱着本《中国陶瓷史》蹲田埂上看。 后来进工厂当铣工,机床转得嗡嗡响,他脑子里过的是宋元明清的窑口特征。 再后来到报社当编辑,别人下班回家做饭,他揣俩馒头就往琉璃厂跑,那时候的古玩店老板,大多认不上“外销瓷”“款识学”,只知道老东西沉、摸着手感不一样。 1995年冬天,马未都站在伦敦一条老街的古董店门口。 玻璃窗里摆着个青花碗,碗沿缺了块,釉色发灰,看着就“不值钱”。 他推门进去,指着碗问价,老板头也不抬:“一万五欧元。” 马未都没还价,指了指碗旁边那个落满灰尘的双管花瓶:“买碗送这个,我就掏钱。” 老板瞥了眼花瓶,那玩意儿造型怪,口沿还歪着,想着摆店里占地方,摆摆手:“拿走拿走。” 最后连碗带瓶,总共花了两万欧元。 回国后,他请故宫的老师傅来看。 老人戴上老花镜,拿着放大镜照了四十分钟,最后说了句:“乾隆年间的广彩外销瓷,双管连通器,专门给欧洲贵族定制的,国内存世量不超过五件。” 马未都没拿去拍卖,那会儿拍卖行有人估过价,说能拍到七位数。 他把花瓶擦干净,找了个红丝绒盒子装起来,后来摆进了自己开的博物馆里。 我觉得他说的“捡漏不是捡便宜,是捡时间的漏洞”,其实是对“等待”的另一种理解。 别人盯着眼前的涨跌,他在等文物自己“说话”;别人忙着把收藏当生意,他蹲在博物馆库房里给每件藏品写说明卡。 有次采访,他指着展柜里的双管花瓶说:“这瓶子在欧洲待了两百年,见惯了洋人的壁炉,现在回来,得让它见见中国的天光。” 如今观复博物馆的三楼展厅,那个双管花瓶还立在原来的位置。 射灯打在瓶身上,广彩的红绿颜料在灯光下像流动的宝石。 旁边的说明卡上写着:“清乾隆广彩双管瓶,1760年前后制于广州,曾藏于英国私人庄园,2003年入藏观复。” 每天都有游客趴在玻璃上看,有人说“这瓶子造型真怪”,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没人知道它当年在欧洲古董店里落灰的样子。 马未都偶尔会来展厅转,背着手站在瓶子前,一看就是半小时,就像当年在田埂上看书那样,安静,专注,好像能听见两百年前窑工拉坯时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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