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越来越不喜欢女儿外孙回家了！刚女儿发视频说，放暑假了，要带外孙过来看我，我

我发现越来越不喜欢女儿外孙回家了！刚女儿发视频说，放暑假了，要带外孙过来看我，我真的不想她们过来，平时家里挺清净，自己想吃啥就做啥，清淡些的，软烂些的，想看电视想休息都可以。手机还放在茶几上，屏幕里女儿的笑脸还没消失。 手机还趴在茶几上，屏幕里女儿的笑脸像片刚洗好的云彩，软软的，我却盯着它出了神。 早上七点喝的小米粥，青瓷碗还在水槽里泡着，碗边沾着圈没擦净的奶白粥渍。中午坐在阳台晒太阳，藤椅被晒得暖烘烘的，打个盹儿醒来，茶几上的茶杯还是满的——没人抢着喝我的菊花枸杞茶，也没人催我“外婆快点，动画片要开始了”。 屏幕突然闪了闪，女儿的声音钻出来：“妈，放暑假了，我带小宝去看你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踢到了床底的旧藤筐。去年暑假的画面突然涌上来：小宝穿着蜘蛛侠睡衣满屋子跑，把我的降压药当成糖豆——去年就差点吞下去，吓得我三天没睡好；女儿在厨房炒菜，非要放辣椒，说“小宝爱吃辣，妈你也尝尝，刺激”，我咬着辣得发疼的青椒，看着小宝把半碗饭扒拉到地上，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闷得喘不过气。 可现在，我盯着手机里女儿的笑脸，怎么想起的却是小宝走的那天？他背着小书包，偷偷往我口袋里塞了颗糖，奶声奶气地说：“外婆牙不好，这个软糖你含着，甜。”我掏出来看，是颗草莓味的，糖纸皱巴巴的，像他哭红的眼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热闹”变成了需要咬牙坚持的事？ 我今年72了，去年冬天在菜市场摔了一跤，膝盖里像揣了把生锈的剪子，蹲下去就站不起来。医生说少弯腰，少劳累，我就把厨房的铁锅换成了小奶锅，把硬米饭换成了小米粥——这些，我没跟女儿说，她总说“妈你身体好着呢，别矫情”。 其实不是不想见她们啊。是怕小宝半夜发烧，我摸黑找退烧药，手抖得拧不开瓶盖；是怕女儿买的西瓜太大，我抱不动，只能看着它在茶几上滚来滚去；是怕自己突然站起来时头晕，在她们面前晃一下，让女儿又红了眼圈说“要不我辞职回来照顾你”——她的房贷还没还完呢。 手机震动了一下，女儿又发了条消息：“妈？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方便？” 我拿起手机，指腹在屏幕上蹭了蹭，像摸小宝的头。打了三个字：“好啊。”想了想，又加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明天得去趟超市。小宝爱吃那家的软面包，上次视频里说“外婆买的比妈妈买的软”；降压药要收高点，别再让他当糖豆；对了，退烧药的说明书，得让隔壁老李帮我看看，他眼神比我好——去年就是他帮我读的剂量，小宝才没吃错药。 屏幕暗下去了，女儿的笑脸还印在上面，淡淡的，像颗化了一半的软糖。 原来“清净”不是真的清净，是我用它当盾牌，挡住了身体的疼，却差点挡住了口袋里那颗皱巴巴的糖——有点黏，却甜得让人想掉眼泪。 茶几上的青瓷碗还在泡着，我站起来，慢慢挪到水槽边。今天的粥渍，好像比平时好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