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东芝走了,把生产线搬去了越南。阿迪耐克也走了,将工厂搬到了越南,现在就连佳能也关闭了中国工厂,把产能转移到了越南、泰国。 很多人就开始慌神,觉得咱们的世界工厂地位要保不住了,甚至还会生出几分产业流失的悲情情绪,但要是真扒开表象看内里就会发现,这事儿远没那么值得揪心,反而是制造业发展到特定阶段的历史必然,更是咱们产业升级的一个侧面印证。 先说说这些跨国企业为啥扎堆往东南亚跑,可不是单纯因为咱们留不住,而是那边确实有当下阶段的特定吸引力。 就拿劳动力成本来说,国内沿海城市的蓝领工人月薪早就奔着八千去了,可越南同岗位的薪资也就两千出头,这种成本差对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诱惑力可想而知,毕竟阿迪耐克做鞋、三星组装手机,都需要大量基础流水线工人,省钱就是直接赚利润。 再加上国际贸易环境的变化,美国那边加征关税的预期一直悬着,像证券时报就报道过,中山的威力电器90%的产品都出口美国,为了规避可能涨到60%的制冰机关税,去年就开始往东南亚考察,今年3月果断在泰国买地建厂,11月就实现量产,而它所在的泰国永山工业园,国家级地块已经一地难求,过去8个月当地地价还涨了50%。 越南的优势更明显,自打加入WTO后,接连签下CPTPP、EVFTA等一堆自贸协定,出口欧美能享低关税,这也是三星愿意把近50%的手机产能都搁在越南的关键,2021年,三星在越南砸了180亿美元,光这部分投资就给越南贡献了接近20%的GDP,这种政策红利谁都想蹭。 而从咱们国内的产业发展逻辑来看,这些低端产能的外迁,其实是主动腾笼换鸟的必然选择。工信部就公开过数据,咱们的制造业增加值占全球比重已经接近30%,还手握41个工业大类、207个工业中类、666个工业小类,是全球少数能覆盖联合国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早就不是只能靠劳动密集型产业撑场面的阶段了。 重庆市原市长黄奇帆就曾在公开场合分析过,这些外迁的厂子,大多是上世纪90年代那种来料加工的低端产能,对咱们的产业结构调整来说,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甩掉包袱的契机。就像延边渤海机械这样的企业,压根没考虑去东南亚设厂,因为他们需要的精密数控设备和专业技术工人,还有周边完善的产业链配套,在国外根本找不到,这也印证了咱们在高端制造领域的集群优势。 更别说这些年咱们在先进制造领域的突破,华为、OPPO都已经具备4nm及以下先进制程芯片的设计能力,14nm芯片也实现了自主量产,这些都是低端产能外迁的底气。 而且这种产能转移从来都不是单向的流失,反而是全球产业链深度互补的体现,越南泰国的工厂,其实根本离不开咱们的供应链支撑。中新网就曾援引河内国家大学教授的观点,越南能在制造业领域快速起势,很大程度上是嵌在中国的供应链体系里,甚至有个很形象的说法,越南不需要自己的产业政策,因为有“广州”。 就拿最基础的生产工具来说,越南工厂里的螺丝刀大多是从咱们这儿进口的,国内进货只要1块钱,当地生产就得3块,这种成本差距让他们对咱们的原材料和零部件高度依赖。 数据也能佐证这一点,有统计显示,前11个月中越两国的中间产品进出口额就突破了1万亿元,占两国贸易总额的69.8%,其中平板显示模组、锂电池这类产品的进出口还保持着两位数增长,说白了就是越南负责组装,咱们负责供应核心部件,形成了紧密的产业联动。 更有意思的是,在跨国企业往东南亚挪产能的同时,咱们的本土制造企业也在同步出海,只不过走的是产业升级的路子。 早在25年前TCL就在越南设了海外首个彩电工厂,如今美的、海尔这些龙头企业,都在泰国的东部经济走廊建了智能制造产业园,美的在春武里的空调工厂是其海外最大的数智化工厂,海尔也在当地奠基了年产能600万套的空调工业园。 广东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的调研就提到,广东对越南泰国的直接投资还在持续增长,粤企正通过抱团出海的方式,在当地打造国际产业园区,实现从产品出海到产业出海的升级。这种双向流动,本质上是全球产业链的优化重组,而不是简单的产能转移。 所以说,跨国工厂外迁只是表象,内核是咱们内部产业链的主动升级和外部全球产业链的优化重组,那些慌着担心产业流失的人,其实是没看清制造业发展的规律,咱们的制造业早就不是靠拼人力拼成本的阶段了,而是朝着专精特新的先进制造和产业集群化迈进。 从长远看,这些低端产能的外迁非但不是坏事,还能倒逼咱们的产业往更高附加值的领域走,而越南泰国承接的产能,不过是全球产业分工里的一环,根本动摇不了咱们在全球产业链里的核心地位,这整个过程,就是产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