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教室后排，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块。讲台上老师的声音隔着一层厚厚的雾，飘进耳朵里又很快散掉。她撑着桌子坐直，指尖捏着笔却迟迟落不下去，眼前的试卷上，字全都扭成了一团。 昨晚快一点才合眼，同桌陈瑶抱着数学练习册哭着找她，说要是这次周测再不及格，就得被家长领去补习班。她没法拒绝，只能开着台灯一道题一道题讲，连妈妈热好的牛奶都放凉了。现在盯着卷子上的二次函数题，那些抛物线像缠在一起的毛线，怎么都理不清。她用笔尖戳了戳草稿纸，抬头看钟，已经过去半小时，选择题才做了四道。 右边的赵磊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眼神往她卷子上瞟，嘴型比着：“前五道答案，写纸条上。” 她皱紧眉，摇了摇头。赵磊立马沉了脸，小声嘀咕：“装什么正经，上次物理考砸不是我把实验步骤塞给你？” 她攥紧笔杆没吭声。上次物理考试她感冒发烧，脑子昏得连电流表怎么接都忘了，赵磊趁老师转身把纸条扔过来，她当时迷迷糊糊看了，过后一直后悔。这次就算考不好，也不能再干这种事。 她深吸口气，把卷子翻到最后看大题。最后一道应用题是关于购物优惠的，早上妈妈带她买面包时还说过，“满三十减五，咱们买两袋刚好够减”。这话突然让她清醒过来，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列算式，把原价、折扣、满减都标清楚，没几分钟就算出了答案。 有了这道题的底气，她再回头看前面的题，好像没那么难了。填空题里的概率题，她想起老师举过的掷骰子例子；选择题里的几何陷阱题，她绕开干扰项，直接用排除法选出答案。等她把最后一道几何证明题的辅助线画出来时，离交卷还有十分钟。 收卷时赵磊路过她座位，瞥了眼她写满的草稿纸，撇着嘴说：“写那么多有什么用，指不定全错。” 她没理，从书包里掏出妈妈重新热过的牛奶，喝一口，暖意从喉咙传到胃里。 下午第一节数学课，老师抱着卷子走进来，她手心有点出汗。“这次周测有惊喜，” 老师翻着卷子，目光扫过全班，最后停在她身上，“林溪，91 分，最后两道大题全对，上来给大家讲下几何题的思路。” 全班瞬间安静，赵磊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她站起来走到讲台，拿起粉笔按自己的思路讲，讲到辅助线画法时，老师还点头补充：“这里找对了关键点，很多同学都没想到。” 走回座位时，赵磊把头埋进课本里，没再说话。她看着卷子上的 91 分，突然觉得昨晚的困意都值了。原来不用靠别人，自己也能做好，这种踏实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舒服。 放学时陈瑶跑过来，愧疚地说：“对不起啊溪溪，昨晚害你熬夜，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她晃了晃卷子，笑着说：“91 分，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