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尔丹兵败后,身边只剩3人。一个是女儿钟济海,两个是军官,再加上不足百人的卫队。他曾是统领十万大军的枭雄,在草原上不可一世。可如今走投无路,最终五脏俱焚而亡。 噶尔丹枯坐在帐篷里的火盆旁,手里摩挲着一枚虎纹银牌。这枚银牌,已经陪了他三十年。 帐外,钟济海正蹲在枯井边打水。她只有十五岁,身形瘦削,头发里别着一串珊瑚珠。这串珠子是母亲阿奴可敦留下的,曾是准噶尔王妃的信物,现在成了逃亡路上唯一的念想。 谁能想到,昔日漠北草原上的 “博硕克图汗”,会落到这般地步? 三十年前,噶尔丹以活佛转世的名义从西藏回到准噶尔。那时兄长僧格刚遇害,部落陷入混乱,他在乱局中崛起。 他用七年时间平定了部落内乱,又花十年打造出横跨天山南北的势力。他的骑兵曾攻破叶尔羌的城垣,一路打到黑海之滨;他的火炮在昭莫多战场轰鸣时,连沙俄使者都暗自心惊。 可现在,十万雄师只剩不足百骑,连女儿都要跟着他颠沛流离。 “阿爸,该喝药了。” 钟济海端着陶碗走进来,碗里是青黑色的药汁,透着苦味。 噶尔丹摇头推开,喉咙里突然涌起一阵腥甜。这是长期逃亡落下的肺疾,也是心里郁结难解的缘故。 他想起三日前丹济拉送来的密报:清军搜捕队已经到了塔米尔河,策妄阿拉布坦的追兵正从西面逼近。 策妄阿拉布坦是他亲手扶上汗位的侄子,如今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钟济海,你怕吗?” 噶尔丹突然问。 少女抬头,眼神清澈:“有阿爸在,我不怕。” 这句话让噶尔丹心头一颤。他想起三十年前在拉萨辩经台的自己,那时他叫 “甘丹”,发誓要护持众生,可现在连女儿都护不住。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丹济拉与阿拉布坦匆匆掀帘而入。他们盔甲上还沾着晨露,急声道:“汗王,清军前锋已到三十里外,该转移了!” 噶尔丹却摇了摇头。他看向帐顶悬挂的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从伊宁到科布多的逃亡路线,如今这路线成了困住他的囚笼。 “你们带钟济海走。” 他从枕下抽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去北京,找康熙帝。告诉他,我噶尔丹愿以死谢罪,只求他善待准噶尔部众。” 丹济拉 “扑通” 跪地,痛哭道:“汗王,我们与您共进退!” 噶尔丹拔出腰间佩刀,刀刃映出他枯槁的面容:“若我活着被俘,准噶尔的尊严就没了。你们若念旧情,就让我体面地走。” 夜幕降临时,噶尔丹独自留在帐篷里。他取出阿奴可敦的遗物 —— 一支镶满绿松石的银簪。 三十年前,就是这支簪子替他挡过敌人的箭镞;如今,它成了见证他落幕的物件。 帐外忽然传来钟济海的哭声,噶尔丹猛地站起。他看见少女抱着包袱站在门口,包袱里是他年轻时在西藏抄写的《甘珠尔》。 “阿爸,我陪您。” 钟济海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很坚定。 噶尔丹伸出手,颤抖着把女儿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这是他最后一次以父亲的身份触碰她。 次日清晨,清军搜捕队找到帐篷时,只看到噶尔丹冰冷的尸体。 他身着盛装,头戴象征汗位的金冠,身旁摆着那本《甘珠尔》和阿奴可敦的银簪。 根据《清内阁蒙古堂档》记载,噶尔丹的随从火化了他的遗体,带着骨灰和钟济海一起前往北京。 可走到巴雅恩都尔时,他们被策妄阿拉布坦的追兵截住。骨灰和钟济海都被掳走,直到康熙四十年,才被送还给清朝。 康熙帝得知噶尔丹死讯时,正在木兰围场秋猎。他下令将噶尔丹的骨灰悬在北京城门示众三日,之后安葬在京郊。 这个曾让他三次亲征的对手,最终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一生。 而钟济海,在清朝的安排下嫁给了蒙古贵族,从此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这或许是噶尔丹能为女儿留下的最后一点仁慈。 噶尔丹的一生,起于草原乱世,盛时雄踞一方,终在绝境中落幕。他的故事,成了康熙朝边疆史上不可缺少的一笔,也成了草原上一段让人叹息的过往。
1645年,清军一路追杀大顺余部。刘宗敏被俘。消息传到吴三桂耳中,他没有高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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