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把我枪毙了,也不做官。”北平和平解放后,曾任华北“剿总”副总司令的国民党上将冯钦哉,面对我党的邀请,竟然不为所动。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人步步紧逼,冯钦哉心里的抗日火苗早烧起来了,在陕西大荔牵头开了永久对日经济大会,想从经济上给日本人添堵。 到了1933年春天,日军占了热河又攻长城,他主动请战,带着全师往北平以北赶,就想跟日寇真刀真枪干一场。 后来何应钦让他去打冯玉祥的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他直截了当拒绝,说冯玉祥是抗日的,自己又是他旧部,就算同姓不同家,也不能对着抗日的人开枪。 1935年,他奉命去秦岭“堵剿”红二十五军,又去“围剿”西北红军,可两次都没打赢,倒也没玩什么弄虚作假的花样。 西安事变爆发时,杨虎城让他进驻潼关防堵中央军,他没听,反而跟国民政府表了态:不做共产党,不拥护张学良,也不跟中央军打仗,还跟着刘峙通电全国反对张杨。 就这样,他脱离了杨虎城,投靠了蒋介石,手下的部队也扩编为第二十七路军,他当了总指挥。 七七事变后,前线吃紧,他又带着部队上了战场,打保定战役、娘子关战役,没敢懈怠。 1938年他的部队编为第十四军团,后来又改第十四集团军,在山西稷山跟日军小林联队硬碰硬,把县城给收了回来。 在晋东南的时候,还跟中共领导的第十八集团军一起合作,多次把日军打退,那段时间跟朱老总、彭老总也常来往,没搞什么派系隔阂。 可这年冬天,他调任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手里的兵权却没了。 他专门去重庆找蒋介石,想带兵打回山西老家,蒋介石当面说给五个军,结果等了一年,还是光杆司令一个。 1941年秋天,他被任命为察哈尔省主席,可察哈尔早就被日军占了,省府只能设在洛阳,他干脆一直在西安家里“办公”,有名无实。 内战打起来后,1946年10月,他参与了对张家口的进攻,后来又当了第十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兼张垣绥靖公署副主任、北平行辕副主任、华北“剿总”副总司令。 1948年底,北平被人民解放军围得严严实实,傅作义想跟解放军谈和平,冯钦哉站出来支持。 他还奉命去绥远包头接傅作义的谈判全权代表邓宝珊,帮着把和平协议谈成了,没让北平遭到战火。 北平和平解放后,共产党好几次派人来问他的想法,想给他安排合适的工作,他都一口回绝,说政府给了自己《解放证》《市民证》,已经求仁得仁,这辈子知足了,坚决不当官,就想做个老百姓。 邓宝珊、南汉辰这些老熟人反复劝他,他也没松口:“就是把我枪毙了,也不作官!” 他还拿明末清初的傅青主举例,说傅青主明亡后宁愿住土穴也不当清朝的官,自己也要学那样,老百姓才是国家的主人,官吏都是人民的奴仆,自己要当主人,不当奴仆。 后来因为他“归而不顺”,公安局的人以查毒品为名去搜他的家,没找到毒品,却在一间屋里发现个锁着的箱子。 冯钦哉说那是卫兵狗娃的,狗娃和几个警卫之前听说解放军缴了警卫团的枪,不愿被改编就走了。 可搜查人员打开箱子,里面有几支手枪,就说他私藏枪支,把他关进了监狱,还是傅作义、邓宝珊等人出面活动,才把他放出来。 他孙子冯寄宁说:爷爷是个正直人,不拐弯抹角,爱打仗也爱经商,就是不喜当官,还是陕西最早的房地产开发商,成立过通济信托股份公司。 1963年,冯钦哉在西安去世,走完了他这一辈子。 冯钦哉这人,当将领的日子里,身上总带着股矛盾的感觉。 他打日本的心思是真的,1933年拒打冯玉祥,那时候国民党内部不少人忙着搞派系斗争,把“攘外必先安内”挂嘴边,他却能不管上司命令,守住抗日的底线,这在当时挺难得。 后来在晋东南跟八路军合作,也没因为党派不同就处处设防,一起把日军打退,说明他心里清楚,国难当头,抗日比什么都重要。 可他在政治上又常跟着现实走,西安事变里反了张杨投靠蒋介石,也是为了手里的部队和自己的前程。 后来内战打张家口,是服从国民党的命令,可等到北平被围,他又支持和平解放,是知道再打下去,不管是士兵还是老百姓,都得遭大罪,这种时候他守住了做人的底线。 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民国那些地方将领,大多都这样,想守住点什么,可又绕不开派系斗争和权力诱惑,只能在夹缝里找生存的路。 冯钦哉没活成那种人人称赞的英雄,也没变成人人骂的坏人。 他有自己的坚守,比如抗日、比如不打自己人;也有自己的私心,比如为了部队投靠蒋介石;还有自己的执拗,比如宁死不当官。 乱世里的冯钦哉,没活成教科书里的英雄模板,也没堕为人人唾骂的反派,他就像那个年代里的一个普通人,在大时代浪潮里守住自我的难,也照出了人性里从不单一的复杂与真实。
“就是把我枪毙了,也不做官。”北平和平解放后,曾任华北“剿总”副总司令的国民党上
断代史鉴
2025-09-10 00: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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