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嗣宗到长安出差,刘仁轨打听宰相裴炎被杀之事,姜说:“裴炎反迹,我早察觉。”刘仁轨闻言让他带一密信亲呈女皇,没想到女皇看后下令斩首姜嗣宗。姜不停喊冤,直到那封刘仁轨的亲笔信展开眼前,上书八字:“嗣宗知裴炎反不告。”姜才明白自己一句大话惹来杀身之祸。 刀斧手的铁链刚缠上手腕,姜嗣宗的腿就软得像摊烂泥。他望着宫殿金砖上自己抖出来的影子,脑子里嗡嗡响,全是方才在刘仁轨府里说大话时的得意劲儿。那会儿他端着茶盏,唾沫星子溅在茶沫上:“裴炎那老东西,早看出他不对劲!去年中元节他府上挂的灯笼,都比别家暗三分,这不是心怀鬼胎是什么?” 刘仁轨当时只是捻着胡须笑,眼角的皱纹堆得像团揉皱的纸。姜嗣宗还当是老将军佩服自己眼尖,拍着胸脯又补了几句:“不止这些,他跟突厥使者递眼神那回,我就在旁边站着,看得真真的!”现在想起来,刘仁轨那笑容里藏着的,哪是佩服,分明是把刀磨得锃亮的寒光。 押解的官差推了他一把,他踉跄着往前挪,喉咙里像堵着团热炭。满脑子都是那八个字——知反不告,这罪名在当朝可是铁板钉钉的死罪。他那会儿只图嘴上痛快,想在老臣面前显显自己消息灵通,哪曾想“早察觉”三个字,转身就成了催命符。裴炎案发时,他正忙着在地方上收税,连裴炎的面都没见着,所谓的“察觉”,不过是酒桌上听来的闲言碎语,被他添油加醋当成了自己的能耐。 宫门外的石阶真凉,凉得透过靴底往骨头缝里钻。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有人认出他来,低声议论:“这不是姜司户吗?前儿还跟市集上吹嘘自己能通天呢。”这话像针似的扎进他耳朵,他想喊“我是冤枉的”,可张开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 他忽然想起刚入仕时,父亲拉着他的手说:“官场如走钢丝,脚下是深渊,嘴里得有把门的。”那时候他嫌老头子啰嗦,觉得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说话直来直去怕什么?直到此刻铁链勒进肉里的疼传来,才懂父亲说的“把门”,不是要学油滑,是要知轻重。 女皇的旨意从宫里传出来,声音不大,却像锤子敲在铜钟上:“知情不报,与反者同罪,午时问斩。”姜嗣宗瘫在地上,看着日头一点点爬到头顶。阳光把他的影子缩成一团,像个被踩扁的谎言。 刑场周围静得很,只有风吹过幡旗的声音。刀斧手举起刀时,姜嗣宗最后看见的,是人群里一个年轻小吏紧张地捂住了嘴,像是想起了自己昨天在同僚面前吹过的牛。他忽然想笑,原来这世上的大话,从来都不是白说的。 等刘仁轨后来听到刑场的消息,只是让下人把姜嗣宗那日用过的茶盏收了起来。他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慢悠悠道:“不是老夫狠心,是这世道容不得轻飘飘的话。一句大话,能让自己掉脑袋,也能让身后多少人跟着遭殃。” 这话后来传到了官场,好些爱吹牛的官员都收敛了性子。有人把姜嗣宗的事写成警示录,放在案头,提醒自己:话出口前,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担起后果。毕竟舌头是软的,可律法是硬的,日子久了,大家反倒觉得这样踏实——少说些没影的大话,多做些实在的事,夜里睡觉都安稳。 出处:《资治通鉴·唐纪十九》
唐朝时,唐中宗对40岁的宰相说:“爱卿丧妻已久,不如我赏你个佳人成亲吧!”宰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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