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邮有个李生,十分风雅,二十岁了还没娶亲,立志要娶个西施那样的大美人。清明这天,

历史趣闻社 2025-07-31 00:17:43

高邮有个李生,十分风雅,二十岁了还没娶亲,立志要娶个西施那样的大美人。清明这天,李生扫墓归来,遇见童年时死去的仆人阿忠,恍惚间忘了他已过世,问:"是母亲派你来接我吗?家里也没急事,何必匆忙?" 李生心里咯噔一下。老主人是他爹,前年冬天咳着咳着就去了,坟头就在刚才扫墓的那片坡上。他盯着阿忠看,这才觉出不对劲——阿忠穿的还是十年前那件青布短褂,袖口磨出了毛边,脸色白得像浸了水的纸,站在风里却不见衣摆晃动。 "阿忠,你..."李生的话卡在喉咙里,后颈冒起一层冷汗。他记得阿忠是十三岁那年掉进湖里没的,当时自己还抱着他冰冷的身子哭了半宿。 阿忠却像没瞧见他的慌张,只是低着头往前引:"老主人在那边等呢,公子随我来。"他的声音平平的,像石板上拖过木屐,没一点活气。 李生脚像被钉住,可眼睛又忍不住跟着阿忠往坡下走。那片林子平时没人去,坟茔挨着坟茔,此刻却瞧着敞亮,隐约有座青砖瓦房露着檐角,看着竟像他家老宅的模样。他爹在世时总说,老宅院里的石榴树是他亲手栽的,等结了果,要给未来的儿媳妇留着。 走到院门口,阿忠就停下了,垂手站在门边。李生推门进去,院里果然有棵石榴树,枝桠光秃秃的,却见他爹坐在堂屋门槛上,穿着那件藏青色的绸缎马褂,正低头用草绳缠鞋底。 "爹?"李生颤着声喊。他爹抬头看他,脸上的皱纹比生前深了些,眼神却还是温温的:"回来了?过来坐。" 李生挨着他坐下,闻见一股淡淡的艾草味,像坟头烧纸的气息。他爹把缠好的鞋底往旁边一放,叹口气:"我知道你心思,总想着找个模样赛过西施的。可你还记得陈家姑娘不?" 李生愣了愣。陈家姑娘是邻村的,去年托人来说过亲,眼睛不算大,皮肤也不是顶白,可针线活好,还会算账目,他嫌人家长得普通,一口回绝了。 "你以为爹当年为啥娶你娘?"他爹拿起根草绳继续缠,"你娘年轻时脸上有颗痣,媒人说她算不上俊。可我瞧见她在河边给婆家洗衣裳,冻得手通红,却把老人家的棉衣揣在怀里焐着。那样的心肠,比啥模样都金贵。" 李生没吭声。他爹又说:"阿忠刚才在坡上跟我说,你今早扫墓时,见着个穿红衣裳的姑娘掉了发簪,你瞅着人家长得俏,追了半里地给人送回去,倒把给你娘买的糕点落在了坟前。" 这话戳得李生脸发烫。他确实追了那姑娘,只因人家眉眼弯弯,像画里走出来的,哪顾得上别的。 "模样是水上的花,看着好看,一阵风就散了。"他爹拍了拍他的手背,那手凉丝丝的,"人心才是扎在土里的根,能扛住风风雨雨。你娘这两年为你婚事愁得睡不着,你总想着挑拣模样,可知多少好姑娘被你错过了?" 正说着,院里的石榴树突然簌簌落了些叶子,阿忠在门口咳嗽了一声。他爹抬头看了看天:"你该回去了,你娘该等急了。" 李生站起身,想说些啥,却见他爹慢慢往堂屋里退,身影越来越淡,像被太阳晒化的冰。他慌着往前追,脚下却一绊,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自家院门口的石阶上,日头都偏西了。 手里攥着半块掉在地上的糕点,是给娘买的那种。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想起爹说的话,心里像被清水洗过一样亮堂。 过了半年,李生娶了媳妇。不是啥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是邻村那个会做针线活的陈家姑娘。成亲那天,他看着姑娘给婆母端茶时,悄悄把烫嘴的茶水吹凉了再递过去,忽然就懂了爹说的"根"是什么意思。 后来每到清明,李生去给爹和阿忠上坟,总会多带把新草绳。他总觉得,爹在那边,或许还在给哪个需要的人,慢慢缠着鞋底呢。 本文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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