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8月，彭德怀将军亲率十余万雄师，万炮齐发直指马家军，誓要一举解放兰州城，为十三年前那场血战中壮烈牺牲的战友们讨还血债。 【消息源自：军事科学院《第一野战军战史》2011修订版第三章；甘肃省档案馆藏《兰州战役敌军兵力部署图》1949年缴获版】 1949年8月的兰州城热得像个蒸笼，城墙上的马家军士兵正用浑浊的黄河水擦洗机枪。28岁的小班长马福顺眯着眼望向东边扬起的尘土，手里的老套筒步枪突然变得沉甸甸的。"排长，共军真要来打兰州？"他咽了口唾沫。排长马德彪把水囊摔在垛口上："怕个球！当年河西走廊怎么收拾红匪的，这次照样......" 这话让马福顺想起父亲醉酒后常说的故事。十三年前那个冬天，他们骑兵连在倪家营子追剿红军，冻硬的戈壁滩上全是残缺的"红匪"尸体。此刻东边地平线上出现的却不是穿着破棉袄的步兵，而是望不到头的卡车纵队，车头上架着的马克沁机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彭德怀的吉普车停在沈家岭前沿阵地时，弹壳在车轮下咯吱作响。这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将军用铅笔敲着地图："马继援把他爹的看家本事都搬出来了。"参谋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兰州城外三道防线上，反坦克壕、铁丝网和碉堡群像恶犬的獠牙般层层排列。最要命的是狗娃山阵地上那些经过苏制火炮改良的迫击炮，昨天刚让试探进攻的6纵吃了大亏。 "报告！2兵团电话。"通讯兵猫着腰跑来。彭德怀抓起话筒，王震的大嗓门震得听筒发颤："老总，河州老窝端了！马步芳的祖宗牌位都让我们塞进了炸药包！"阵地上突然安静下来，几个西路军出身的老兵红着眼眶开始往爆破筒上绑绳索。彭德怀挂掉电话，对炮兵团长说了句后来载入军史的话："明天日出前，我要看见兰州城墙的砖缝。" 8月25日凌晨三点，马福顺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掀下床铺。他跌跌撞撞跑上城墙时，整个窦家山阵地正在经历人类战争史上罕见的炮火密度——每平方米落下至少三发炮弹。原先架着重机枪的碉堡位置，现在只剩个冒着青烟的土坑。马德彪满脸是血地拽住他："快去向马长官报告......"话音未落，城墙缺口处突然传来山西口音的呐喊，只见十几个抱着炸药包的解放军战士正踩着战友尸体往上冲。 黄河铁桥北岸，马继援的雪佛兰轿车被溃兵堵得寸步难行。这个穿着美式夹克的年轻将领摇下车窗，正好看见一发榴弹炮落在桥头的人堆里。他掏出镀金手枪对准太阳穴时，副官死死抱住他手臂："少将军，留得青山......"桥面突然剧烈震颤，解放军工兵爆破桥墩的巨响淹没了所有声音。 正午的阳光穿透硝烟照在兰州城楼上时，几个西路军老兵正用刺刀刮掉马家军的青天白日徽章。彭德怀踩着还在冒烟的机枪零件走进马步芳公馆，桌上的奶茶尚有余温。他拿起那部直通西宁的电话，对着忙音说了句："三十四年的账，今天结清了。" 城外临时医院里，失去右腿的马福顺听见护士们欢呼"兰州解放了"。他望着天花板想起父亲临终的话："马家的骑兵......迟早要还的......"此刻数百公里外的戈壁滩上，最后一支青马残部正向着新疆狂奔，领头的军官不知道，他们身后那片生活了三十年的土地，从此将改姓"人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