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生病去世后,弟媳带着孩子改嫁了。后来又回来了,我爸妈和我,一起帮助他们母子买

孟嘉佑阿 2025-07-11 11:29:53
我弟生病去世后,弟媳带着孩子改嫁了。后来又回来了,我爸妈和我,一起帮助他们母子买了一套房子。 弟媳回来那天是清明,细雨濛濛的,她抱着我侄子小远,站在我家老屋门口,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像朵被霜打过的花。小远长高了不少,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看见我爸妈,突然喊了声“爷爷奶奶”,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我妈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眼泪掉在他的头发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爸蹲在门槛上抽烟,烟卷被风吹得明灭不定,半晌才说:“屋里坐吧。” 弟媳改嫁的那三年,我们只通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是小远发烧,她在电话里哭,说新丈夫嫌孩子麻烦,不肯送医院。我连夜打了五千块过去,让她赶紧带孩子看病。第二次是去年冬天,她说“过不下去了”,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没敢问详情,只说“回来吧,家里总有你的地方”。 她带回来的行李只有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小远的课本。翻开课本,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李小远”,那是我弟在世时教他写的名字。我爸摸着那三个字,手突然抖了起来。 商量买房时,我妈把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全取了出来,用手绢包着,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些皱巴巴的零钱,最大的面额是五十。“这是我和你爸捡废品攒的,”她把钱推给弟媳,“别嫌少,是份心意。”我弟媳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手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把这几年攒的十万块也拿了出来,凑在一起还差些。正犯愁时,我爸从炕洞里摸出个铁皮盒,里面是他年轻时当木匠攒的私房钱,用塑料袋裹了三层,上面还沾着木屑。“这是给小远留的,”他看着孩子,“以后上学用。” 看房那天,小远指着小区里的滑梯说:“妈妈,我想在这儿住。”弟媳摸着他的头,眼圈红了:“好,咱就在这儿住。”签合同时,她非要在房产证上写我爸妈的名字,说“这房子是你们给的,我不能独占”。我爸板着脸说:“写小远的,他是老李家的根。” 搬家那天,我去帮着收拾东西,在帆布包的夹层里发现张照片。是弟媳和她新丈夫的合影,男人搂着她的肩,笑得一脸得意,她却抿着嘴,眼里没什么笑意。旁边还压着张纸条,是小远写的:“妈妈,他又骂你了,我们回家吧。” 我把照片和纸条悄悄收起来,没敢让我爸妈看见。弟媳正踩着凳子擦窗户,小远在下面给她递抹布,祖孙俩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暖融融的画。我妈在厨房炖鸡汤,香味飘满整个屋子,像极了我弟还在时的光景。 住进去的第一个月,弟媳找了份超市理货的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小远放了学就来我家,我妈给他辅导作业,我爸教他劈柴,说“男孩子要有力气”。有次我看见小远蹲在院里,用树枝画了个小人,说“这是爸爸”,我的心猛地一揪。 深秋的一个傍晚,弟媳突然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小远在学校被人欺负,说他是“没爹的孩子”。我赶到学校时,看见小远正把脸埋在膝盖里哭,弟媳站在旁边,和一个家长理论,气得浑身发抖。 我把小远抱起来,他在我怀里哽咽:“姑姑,我想爸爸了。”弟媳的眼泪也掉了下来:“都怪我没本事,让孩子受委屈。”我摸着小远的头:“不怪你,是那些人不懂事。” 第二天,我爸特意穿上他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送小远上学。在校门口,他拉着老师的手说:“这是我孙子,以后有事找我,我姓李。”阳光照在他的白发上,亮闪闪的,像撒了把星星。 现在小远的课本上,多了张全家福,是我弟结婚时拍的,他站在中间,笑得一脸灿烂。弟媳在超市升了领班,工资涨了些,她总给我爸妈买些营养品,说“以前是你们照顾我,现在该我孝顺你们了”。 上周我去看他们,小远正趴在桌上写作业,作业本上画着我们一家人,有爷爷奶奶,有我,还有他妈妈,旁边留着个空位,画着个小小的轮廓。“这是爸爸,”他指着空位说,“老师说,爸爸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弟媳端来刚炖好的排骨汤,香气弥漫在屋里。我爸喝着汤,突然说:“明天我去给小远做个书桌,他现在用的太矮了。”我妈笑着说:“你那老骨头,别累着。”小远搂着我爸的脖子:“爷爷,我帮你递钉子。”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我突然明白,家从来不是靠血缘勉强捆绑的地方,是你落难时,有人对你说“回来吧”;是你吃苦时,有人把攒了一辈子的钱塞给你;是孩子眼里,那个永远留着的空位,和心里那份不会消失的牵挂。就像这锅排骨汤,慢慢熬着,总有一天,会把所有的苦涩都熬成甜,让每个身在其中的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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