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没看好孙子，让孙子脸摔破了，儿子回到家就大骂，让我滚，我没说话，收拾好行李

我今天没看好孙子，让孙子脸摔破了，儿子回到家就大骂，让我滚，我没说话，收拾好行李就走了。走出单元门时，傍晚的风卷着炒菜香扑过来，三楼的王姐正端着锅铲探出头：“老李，借勺酱油——”看见我拖着行李箱，她的话卡在喉咙里，锅铲“当啷”掉回锅里。行李箱的轮子在水泥地上碾过，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像在替我哭。手把上的塑料硌得手心生疼，攥得越紧，越想起孙子摔在楼梯口时的哭声——他刚学会走路，摇摇晃晃像只小鸭子，我就低头系了个鞋带的功夫，他就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小脸在水泥地上蹭出道血痕。 我当时吓得魂都飞了，抱起他往社区医院跑，他的眼泪混着血珠往下掉，小手死死抓着我的衣领，喊“奶奶”的声音都劈了。医生给伤口消毒时，他哭得浑身发抖，我也跟着掉眼泪，心里骂自己千遍万遍：怎么就没看好他。 回到家刚把孙子哄睡着，儿子就回来了。他看见孩子脸上的纱布，眼睛瞬间红了，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怎么看的孩子！要是破相了怎么办？我请你过来是带娃的，不是让你偷懒的！”儿媳妇在旁边拉他，他甩开她的手，吼得整栋楼都能听见：“你给我滚！明天就滚！” 我没敢看他眼睛，转身去卧室收拾行李。衣柜里挂着的碎花衬衫，是上次孙子生日，儿媳妇带我买的；床头柜上的降压药，是儿子上周刚给我换的新包装。这些东西一件件塞进箱子，像把心也撕成了碎片。 走到小区门口，卖煎饼的老张抬头看见我，笑着说：“老李，今天没带娃下来遛弯？”我摇摇头，没说话，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以前每天下午，我都推着婴儿车来买煎饼，孙子总指着鏊子上的面糊喊“饼饼”，老张就多刷半勺甜面酱，说“给我们大孙子加量”。 坐公交回家的路上，手机响了，是儿媳妇打来的。我没接，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想起刚来时的情景：儿子在厨房给我炖排骨汤，说“妈，您受累了”；儿媳妇把客房的窗帘换成我喜欢的蓝色，说“妈，您住着舒心就行”。那时候多好啊，一家人挤在小屋里，连空气都是甜的。 推开老房子的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桌上的日历还停留在三个月前，是我临走时撕的那页。摸出钥匙打开抽屉，里面放着孙子的胎发，用红绳系着，还有他画的第一张画，歪歪扭扭的圆圈，他说那是奶奶。 夜里睡不着，坐在床边翻相册。有张照片是孙子满月时拍的，儿子抱着孩子，我和儿媳妇站在旁边，四个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那时候儿子说“妈，以后我们给您养老”，我当时还笑着说“不用，我自己能行”。 凌晨三点，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儿子。我犹豫了半天，接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妈，您在哪？我错了，我不该跟您喊……”我听见儿媳妇在旁边哭，说“妈，您回来吧，孩子醒了就找奶奶”。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孙子每次摔倒，都会伸出小手要我抱，嘴里喊着“奶奶吹吹”。其实孩子摔了，我比谁都心疼。可儿子那句“滚”，像根刺，扎在心上拔不出来。 天快亮时，我收拾好行李，还是决定回去。不是原谅了他的话，是放不下那个摔破脸还惦记着“奶奶吹吹”的小人儿。走到小区门口，老张的煎饼摊已经支起来了，看见我就喊：“今天给大孙子带个双蛋的？” 我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或许当奶奶的，就是这样吧，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孩子喊一声“奶奶”，所有的苦，都能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