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甘肃万佛峡，马家军将一位年迈道人悬吊示众，更当着他的面，将一名年轻道士剖腹剜心，只为逼问出"象牙佛"的踪迹！老道双目赤红厉声喝道："纵使将我千刀万剐，也休想得到此物！" 【消息源自：甘肃省档案馆《西路军在河西民间援助档案汇编》（1959年内部资料）；敦煌研究院《榆林窟文物保护史》（2012年学术专著）；央视纪录片《国家宝藏·象牙佛篇》（2017年纪实影像资料）】 1937年的河西走廊刮着带沙子的风，郭元亨的道袍下摆被吹得啪啪作响。这个万佛峡道观的老道士蹲在柴房后头，正把最后半碗小米倒进瓦罐里——马家军的兵痞昨天刚把道观翻了个底朝天，现在连老鼠洞都被捅过了三遍。 "师父，他们又来了！"小徒弟慌慌张张冲进来，道冠都歪到了耳朵边上。郭元亨的手一抖，瓦罐差点摔碎在青石板上。远处已经传来皮靴踹门的动静，还有当兵的扯着嗓子喊："老牛鼻子，别给脸不要脸！" 领头的军官腰上别着两把盒子炮，进门就踹翻了供桌上的香炉。"郭道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他用马鞭挑起老道士的下巴，"那尊象牙雕的千手观音，够换两百条汉阳造。您留着能当饭吃？"郭元亨闻见对方嘴里喷出的羊膻味混着大烟臭，眼皮都没抬一下："老总说笑了，贫道这破庙里要真有宝贝，早拿去换白面馍了。" 当天夜里，柴房变成了刑堂。小徒弟被吊在房梁上，脚尖刚能碰到地上的冰水盆。"小师父年纪轻，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军官往长条凳上一坐，掏出怀表啪地打开，"给你一炷香时间。"郭元亨看着徒弟青紫的嘴唇开始发抖，突然扑通跪下："老总！那象牙佛真不在......" 话没说完就被马鞭抽在脸上。军官冷笑："编，接着编！前年兰州来的洋教士都拍过照片。"这时候小徒弟突然啐出口血沫子："师父！咱道观后山的鹰......"话没说完就被当兵的按进冰水里。郭元亨浑身发抖——不是怕的，是突然想起来，去年秋天他确实把象牙佛藏进了悬崖上的鹰巢里。 第三天早上，马家军突然吹集合号。郭元亨扒着窗缝往外看，当兵的边跑边往枪膛里压子弹。"红军打过来了！"这声喊叫让老道士腿一软。等马蹄声彻底消失，他拖着被竹签扎烂的手指往山上爬，道袍让荆棘划得稀烂。 悬崖上的鹰巢里，那尊唐代传下来的象牙佛完好无损。整根象牙雕成的千手观音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每只手心的眼睛都像在看着他。郭元亨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这物件比咱们的命金贵，它见过玄奘取经......" 半个月后，山下来了一支穿破棉袄的队伍。领头的高个子自我介绍叫程世才，说话带着湖北口音。"老乡，我们不是马家军。"他指着战士脚上草绳捆的烂布鞋，"就想讨碗热水喝。"郭元亨注意到这些兵虽然面黄肌瘦，可枪都擦得锃亮。 第二天清晨，老道士带着徒弟们扛着粮食口袋下山。程世才看着两石小麦直搓手："这...这太贵重了！"郭元亨把胡麻油罐子塞给个小战士："拿着吧，当年玄奘大师取经路过这儿，老百姓也是这么送的。"他没说出口的是，看见这些红军伤员用树皮当绷带，让他想起了那个被冰水活活呛死的小徒弟。 马家军回来报复那天，道观的火光照红了半边天。郭元亨蹲在对面山崖上，怀里抱着用羊皮袄裹紧的象牙佛。直到1950年春天，他才穿着补丁摞补丁的道袍走进敦煌文物研究所。当专家们打开层层麻布时，整根象牙雕刻的千手观音在阳光下流光溢彩，三十四只手上的法器一件都没少。 后来有人在国家博物馆见过这尊国宝，玻璃展柜旁的说明牌上就两行字："唐代佛教艺术珍品，1937年由甘肃安西县万佛峡道观郭元亨道长捐献。"没人知道那个鹰巢具体在哪个山崖，就像没人记得住所有守护过它的人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