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380年,宋濂的长孙宋慎牵扯到了胡惟庸案,宋濂也被定为死罪。太子朱标得到消息后,大惊失色,流着眼泪向父皇求情,甚至以自杀相逼,再加上马皇后也为之说情,朱元璋虽刚愎自用,但也惧内,迫不得已赦免了宋濂的死罪。 洪武十年春,南京朝阳门外柳絮如雪。 67岁的宋濂伏地叩别朱元璋,肩头披着御赐的百岁锦袍,袖中藏着太子朱标亲题的“衡阳雁归”诗笺。 三年后,同一条官道上,这位“开国文臣之首”却戴着二十斤重枷,枯手抓着囚车木栏,望向紫禁城的眼神浑浊如夔州江雾。 从帝师到死囚的路途,竟比他从金华寒门到金銮殿的跋涉更刺骨。 宋濂的崛起是元明易代的缩影,早产体弱的金华少年,在油灯下抄书冻裂手指时,不会想到自己将成为新朝礼乐奠基人。 他隐居华山著书十年,被朱元璋“三顾草庐”请出山,不仅为明朝制定朝仪、编纂《元史》,更用儒家仁政浇灌太子朱标的心田。 朱元璋曾当廷展示锦衣卫绘制的《宋濂夜宴图》,笑赞他连饮三杯酒的细节都如实禀报。 这份信任在1377年达到顶峰,离京时皇帝亲赐百岁衣,太子赠诗相约“一度秋风一度归”。 荣光背后暗流早已涌动。 宋濂书房高悬“温树”匾,奏章草稿阅毕即焚,却仍逃不过帝王心术。 当他在浦江老家教导族中子弟时,南京正掀起血雨。 1380年胡惟庸案爆发,朱元璋借机废除千年丞相制,屠刀悬向所有潜在威胁。 致命的牵连来自宋濂长孙宋慎。 这位年轻的殿廷仪礼序班,因与胡党官员同席宴饮,被定为“逆党同谋”。 朱元璋朱笔挥下“诛九族”时,刻意略过宋濂次子宋璲时任中书舍人的要职,他深知宋家三代同朝的影响力,必须连根拔起。 太子朱标闻讯赤足奔入奉天殿,以头抢地哭谏,“臣愚戆无他师!” 甚至投金水河以死相胁。 马皇后更绝食三日,待朱元璋质问时淡然道,“民家延师尚全礼,况天子乎?” 最终屠刀稍偏,宋璲、宋慎凌迟处死,宋濂流放茂州。 当诏书送达浦江,宋濂正展读朱标新寄的诗笺,墨迹未干的“雁归”字样被差役踩进泥里。 从浙江到四川的驿道上,七十二岁的罪臣遭遇比元末战乱更残酷的跋涉。 押解官故意绕开城镇,夜宿荒庙时,囚枷深陷肩骨的老者蜷在草堆,听着更夫报时想起往昔。 曾为朱元璋讲解《大学衍义》的御书房,此刻应正焚毁他的文集。 行至夔州,宋濂咳血染透当年御赐锦袍,临终前摸出半页残纸,以指蘸血写下,“一生事业竟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 棺木停在莲花山下那夜,奉节百姓见满河河灯那是蜀王朱椿暗中遣人放的明灯,悼念曾为他启蒙的先生。 而南京皇宫里,朱元璋销毁了所有与宋濂唱和的诗稿,却在枕头下留着一方“温树”残匾。 今人驻足浦江“宋濂祠堂”,可见正梁悬着两道裂痕。 一道是清初修缮时的榫卯接口,另一道传为洪武十四年灵柩返乡时,乡民抬棺撞裂门楣所致。 殿内《送东阳马生序》拓片旁,有今人补刻的血诗残句。 导游总指着“半世功名在梦中”的“梦”字说,此字墨色最深,似老者咬破手指的最后一搏。 当宋濂的棺木沉入夔州江底时,南京皇宫正在编纂《逆臣录》。 朱元璋抹去了所有关于“衡阳雁”的记载,却不知蜀地山民传唱着,“金銮殿上锦袍客,巫峡云里戴枷人,都是帝王笔,写尽读书魂。”
1131年,宋高宗的邢皇后在金国产下一子,金太宗为此高兴地赏赐了宋徽宗、宋钦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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