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初年,袁天罡在街上闲逛,他看到一个卖烧饼的女子,他说:“你真是好面相,日后定为宰相夫人!”女子听后不以为意:“不要乱说,我一个寡妇哪有这么好的命!”没过多久,一个书生来到她家,真让女子成了宰相夫人。
那年,长安城里有个叫袁天罡的人,看面相的本事特别出名,连皇帝唐太宗都经常找他商量事情,朝廷里的大官小官也排着队想让他看看前程。
有一天袁天罡在街上溜达,看见一个卖蒸饼的妇人,姓王,街坊都叫她王媪。
袁天罡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突然开口说:“你这面相可了不得,将来必定是宰相夫人!”
王媪当时刚死了丈夫,一个人守着蒸饼摊子过日子,时不时还要被混混欺负,日子过得紧巴巴。
听了这话,她只当是人家哄她开心,苦笑着摇头:“可别拿我这寡妇寻开心了,我哪有那个命!”
袁天罡也没多解释,只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转身就走了。
王媪压根没把话往心里去,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听了也都当个笑话。
没过多久,王媪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一匹大白马从东边跑到她家门口,伸着脖子要吃她摊子上的蒸饼。
王媪抄起棍子想赶它走,那白马身子一晃,竟变成了一条鳞片闪闪发光的白龙。
白龙伏下身子,王媪稀里糊涂就爬了上去,那龙腾空而起,带着她直冲云霄。
王媪一下子吓醒了,心口怦怦直跳,虽然觉得这梦怪得很,可想想日子还得过,也就没深究。
就在王媪快忘了这个梦的时候,一个骑着白马的书生真的找上门来了。
这书生叫马周,是王媪舅舅托付过来,请她暂时收留的。
马周一看王媪是个寡妇,家里就她一个,觉得住下实在不方便,放下舅舅的信就想走。
王媪读过信,想着家里空屋子也有,就留住了他。这马周满肚子学问,可惜命不太好,爹娘早没了,三十多岁还没成家。
他空有一身本事,就是找不到人赏识提拔,心里憋屈得很,只能天天喝酒解闷,喝醉了就被人笑话。
他原先在博州刺史达奚手下做过助教,可因为喝酒误事,被达奚骂了好几回。
马周受不了这窝囊气,自己跑出来了。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就走到了新丰县一家客栈。
店家看他穿得寒酸,对他爱搭不理。他心里更窝火,开口就要了一斗八升酒。
店家王老汉在旁边看着,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人脾气虽然怪,可做派不像普通人,就多留了个心眼。
第二天结账,马周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要把自己那件狐皮袍子押给店家。
王老汉觉得这礼太重,死活不肯收,还问马周打算去哪儿,马周说想去京城长安碰碰运气。
王老汉一听,想起自己有个外甥女在长安,就写了封信,又塞给马周一两银子当盘缠,让他去投奔。
马周拿着信和银子到了长安,按地址找到王媪家,这才知道王媪是个寡妇。
马周确实也没地方去,就在王媪家住下了。说来也怪,住在王媪这儿,马周那嗜酒如命的毛病居然慢慢改了。
不过寡妇家里住着个男人,街面上难免有些闲言碎语。王媪心里明白马周不是一般人,总想着帮他找个正经出路。
她摊子上有个常客,是中郎将常何府上的管家,常来买蒸饼。
王媪瞅准机会就问管家:“将军府上要不要能写会算的读书人?”管家回去跟常何一说,正缺个有学问的门客帮着处理文书,就把马周招去了。
机会说来就来,贞观五年,唐太宗李世民想听下面官员治理国家的好点子,让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写份奏章。
这可难坏了常何,他打仗在行,舞文弄墨实在头疼。这差事自然落到了马周头上。
马周琢磨了一阵,一口气给常何列出了二十多条治国安邦的好办法。
常何把这奏章交上去,唐太宗一看,眼睛都亮了,这文章写得鞭辟入里,见识不凡。
可唐太宗太了解常何了,知道他肚子里没这些墨水,立刻把他叫来问:“老实说,这奏章谁替你写的?”
常何不敢隐瞒,老老实实说是门客马周的手笔。唐太宗马上召见马周,当面问他奏章里的那些主张。
马周对答如流,说得头头是道。唐太宗非常欣赏他,当场就封了他做监察御史,还赏了锦袍官带。
马周当官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感谢常何的举荐之恩。常何看他还没成家,就想给他做媒。
马周心里早有了主意,直接说:“要是将军真想帮这个忙,我看王家嫂嫂就很好。”
常何亲自去替马周提亲,王媪一开始还以为是常何自己要娶她,吓得不敢答应,后来才明白是替马周求亲,想起袁天罡当年的预言,又想想马周的人品,也就应承下来。
马周在官场上步步高升,深得唐太宗信任,后来果然官至中书令,成了当朝宰相。
王媪也真应了袁天罡的话,成了风风光光的宰相夫人。
可惜好景不长。当时有个叫岑文本的官员见过马周后,私下里跟人说:“马周这人,才华横溢。只是看他肩膀高耸像鹰,脸色红得像火,这是能飞黄腾达的面相,可惜恐怕不能长久啊!”这话后来竟成了谶语。
马周后来得了消渴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才四十八岁就病逝了。
王媪从卖蒸饼的寡妇到宰相夫人,这传奇的一辈子,起点就在袁天罡当年街头那笃定的一望。
信息来源: 《新唐书·马周传》 《新唐书·袁天纲传》 《太平广记·定数十四·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