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湖南21岁女孩为保护老板，冲上前去与歹徒搏斗，最终被连捅9刀落下终身残疾，可一名退伍小伙却选择将她娶回家，不离不弃的照顾了整整34年。
1988年湖南长沙的深秋格外寒冷，21岁的饭店服务员谢芳站在店门口搓着手哈气，墙上的挂钟显示已是深夜十一点半。最后一桌客人终于摇摇晃晃离开，玻璃门外路灯的光晕里似乎有什么黑影掠过，但急着收工的她没放在心上。
当铁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一柄尖刀突然插进门缝，醉醺醺的歹徒闯进来时，正在柜台算账的老板抄起算盘冲出来。
两个男人扭打中，老板冲着谢芳喊：“快去报警！”可看到歹徒的匕首划破老板衣袖，原本要跑的女孩转身冲进后厨，抄起擀面杖就砸向行凶者。
木棍与匕首碰撞出刺耳声响，瘦小的姑娘被歹徒揪住头发摔在墙角，九道刀伤在白色工作服上绽开血花。商场保安循声赶来时，血泊里的谢芳已不省人事，医生抢救三天后给出诊断：脊椎神经受损，下肢永久瘫痪。
住院期间，愧疚的老板提着水果和存折来探望，却被谢芳父母挡在病房外，这个倔强的浏阳姑娘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后悔。”老板托护士悄悄塞进枕头下的5000块钱，最终变成了谢芳弟弟的学费。
出院那天，谢芳摸着轮椅扶手哭湿了衣襟，邻居家姑娘穿着红裙子从窗前经过时，母亲慌忙拉上窗帘。街坊们的闲话顺着门缝飘进来：“年纪轻轻就瘫了，这辈子算完了。”
但谁也没想到，镇上供销社有个退伍兵正捧着《长沙晚报》反复读那篇《弱女子勇斗歹徒致残》的报道。
28岁的谢海华蹬着二八自行车找到谢芳家时，车筐里装着两罐麦乳精，这个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汽车兵，在战壕里见过太多生死，却被报纸照片上缠着绷带的笑容击中心窝。
他每天下班就来帮谢家挑水劈柴，有回碰见谢芳从轮椅摔下来，想也不想就把人抱回床上。
“我是个瘫子。”谢芳缩在被子里不敢抬头，谢海华蹲在床前轻声说：“我在战场上背过腹部中弹的战友，他临死前跟我说，要是能活下来，见着太阳都是福气。”
1989年，他托媒人送来六尺红布和一对银镯子，惊得谢家父母打翻了茶碗，婚礼在镇卫生院走廊简单操办——谢芳褥疮感染高烧不退。
新郎给新娘别上红花时，主治大夫站在旁边当证婚人，病友们分吃着水果糖，有个老婆婆抹着眼泪说：“我活七十岁头回见躺着结婚的新娘子。”
新婚燕尔还没尝出滋味，谢芳的肌肉开始萎缩，谢海华翻遍医书，学会用艾草熏穴位，拿缝衣针改造成针灸针。
有次他拿退伍证作抵押，跟老中医换了张活血药方，三伏天钻山沟挖了半个月草药。镇上澡堂老板看他背着一篓子草根树皮，打趣道：“谢师傅改行当赤脚医生啦？”
1992年女儿出生那天，谢海华在产房外守了整夜，护士抱着皱巴巴的婴儿出来时，这个扛过枪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
月子里他同时照顾两个“婴儿”，给女儿换尿布时顺带给妻子按摩小腿。奶粉钱不够，他就去工地扛水泥，有天累得栽进沟里，爬起来先摸口袋里的工资——给谢芳买的膏药还在。
2014年重阳节，社区主任带着红头文件上门，湖南省民政厅特批谢芳入住镇福利院，谢海华却蹲在门槛上抽了半包烟。
福利院窗明几净的房间里，他摸着崭新的防褥疮床垫问护理员：“我每天能来给她翻身吗？”从此他白天开环卫车扫马路，傍晚骑着那辆叮当响的自行车去给妻子做按摩。
2022年长沙初雪那天，谢芳自己摇着轮椅到福利院门口，谢海华老远就挥手，军大衣上落满雪花。他掏出捂在怀里的烤红薯，两人的白发在路灯下闪着银光。
门卫老王跟新来的护工感慨：“这对夫妻啊，男的扫了半辈子大街，女的在院里教孩子们绣花，日子比电视剧还揪心。”
信源：《新湘评论》2017年04期《你一次勇敢，我一生陪伴》
